那一瞬,童阿狸的眸光是清冷绝情的,她的表情很冷,甚至充斥着玉石俱焚的绝望。
身侧,乔以梁淡静望着童阿狸,望着金色的阳光洒在她的肩上,她的长发束成了一个揪,皮肤白皙柔嫩像即将盛开的花骨朵。可她那死静的表情,坚定的眼神,甚至,那玉石俱焚的绝望都像肃杀绝望的寒风,没有一丝生机。
前一刻,她还像同年龄段的孩子一样,撒娇,卖萌,耍小聪明。而这一刻,她的语气是冷静狠绝的,甚至,疯狂。
童阿狸挂了电话以后半晌没吭声,她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良久,才缓缓转过脸来,声音很轻,眸光木然,一字字咬字清晰地问他,语气更是无比的郑重。她说:“乔以梁,你可不可以帮帮我,帮我把我的舅舅方子琼弄进牢里去。”
好一个请求,求他把她舅舅搞进牢里去。这小妮子想要别人怎么看她?恶毒还是阴险?
“为什么?”乔以梁兴味一笑,随意地脚踝交叠,背靠在座椅上,目光滑向她,神态稳健儒雅但又冷寂。
“我舅舅就像是颗定时炸弹,他嗜赌好斗不务正业,我就是有金山银山也填不起他这个窟窿。更何况,我没有金山银山。”说着,童阿狸一顿,目光投向窗外,实话实说道:“像我这样尴尬的存在,在童家是没有地位的。真有了什么事情,童家不但不会帮我,还可能会把我推进火坑里去。我在童家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我也很清楚,童家没有女儿,需要女儿联姻嘛!”
说着她一顿,几分嗤笑,“我妈妈总觉得进了童家才算入了真正的上流社会,就算我回去联姻了也算是个上等人了。可我根本就不这么觉得。对于我来说,童家不是我的后路,我妈妈留给我的遗产才是我的后路。有了那些钱,我才可能有自由。”说到这里,童阿狸转眸看向乔以梁,她浅浅勾唇,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漂亮精致的眼睛像是一弯月牙儿,透亮的眼底毫不掩藏心底的算计。
她说:“我本来想,就这样把妈妈留下来的不动产都偷偷卖掉,从此躲开我舅舅的。可是就在刚刚我才明白过来,他方子琼今天可以为了钱拿着火把围住加油站威胁我,明天就可能为了钱拿着炸药和我同归于尽。更以后,他或许又会成为别人威胁我的武器。与其这样,我还不如借着这个机会把他送进监狱里关着。最起码,他被关一天,我就安稳一天。”
语落,童阿狸又望向乔以梁。乔以梁却轻笑着轻摇了摇手指,一眼不放地看着她,目光精利,言简意赅:“我是说,我为什么要帮你?”
“不知道。”童阿狸随性地摊了摊手,说着又问乔以梁:“你有喜欢的人么?”也不等他回答,她又道,果断也干脆,“如果没有,可以试试喜欢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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