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不住气。我闭上眼,搂着他轻哼了一声。
莫诺云只笑了笑,摸着我的发顶道:傻丫头,如果太沉得住气,爱会跑的。
不记得是从哪一天开始,一些报纸媒体对我的身世开始了轮番的报道。没有恶言,没有乌鸦变凤凰的言论。很奇怪的,他们的报道把重点纷纷落在了母亲改嫁后,我在泰国的幸福生活上。这样的新闻在持续了一个星期后,继父就开始大张旗鼓地对外宣布红樱卫具进军中国市场。而所有关于红缨卫具的报道,都不忘给继父添上一个头衔,莫氏总裁莫诺云的岳父。
做得这么明显,连傻子都会知道这绝不是偶然。我当然也知道,可莫诺云对此却只字不提。直到继父托母亲再三想通过我邀莫诺云参加饭局,在我一再拒绝后,某一天突兀地出现在了我们家的门口。
那一天,我才不得不正视这件事情,不得不正视我给莫诺云带来的一切。
当时我站在门边,手拉着门把手整个人就像定住了一样,我觉得,我很狼狈。莫诺云的眼神在听见珍妮花的声音后微微变得深沉而凉薄,可接着他却笑了笑,一把把我拉进怀里,搂着我突然不着边际地道:老婆,有时候做人就像下棋,得悠着下,看着盘走。别担心,一切有我。说着,他就又推了推我说:乖,去把我书房的门锁好。
继父和母亲她们在客厅坐了不下五分钟,我端上桌的茶还没转凉。莫诺云只说我不会做饭,就轻轻松松客客气气地把他们请出了家门。到了酒店后,饭桌上母亲和我的话都不多,席间继父和珍妮花一直在努力和莫诺云搭话。可莫诺云神情一直都是淡淡地,他只不时给我夹菜,面上的笑很淡,神态很轻佻。来来去去,什么话都有,却没谈什么正经事。
直到继父谈到想和莫氏做生意,莫诺云抬眸望着继父顿了顿,眼神冷淡而犀利地望了他一会才开口四两拨千斤道:是吗?当然可以,您可以和我的助理联系。
回家的路上,莫诺云突然搂着我邪气道:听说,天要教谁灭亡,必先让其疯狂。我就想,像我往日狂成这样,天怎么还不收我?那时,莫诺云的语气是那么的冷淡张狂,他回首望着突然出现在酒店门口的各路记者,和被记者围住正在滔滔不绝的继父和珍妮花,只投去了轻蔑的一瞥,冷冷哼了句:很好。就握着我的手,闭上眼假寐,再也没有更多的言语。
原本我以为,这个冬天,就要以这样温暖而又冰冷的方式过去,但结果,却不是这样。
那天凌晨五点,我接到了我的新经纪人万青的电话。她很直白地就问我:舒爽,你父亲是不是在四川,你是不是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叫舒童?
我闻言有几秒的怔忪,才后知后觉地点点头说: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