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暗暗点头,突然又觉得不对劲,抬眼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先前要问你这些?
莫诺云听了眼底亮了亮,调侃道:因为你刚刚听不懂蹙眉头的样子超级傻缺。
切。我撇了撇嘴,想想才第一次觉得这个节目难做,我说:莫诺云,那要是我们到的地方原住民都不会说英语的话,那怎么沟通?岂不是死惨了?
莫诺云听了笑,嘴角翘了翘,手一扬就扔了一颗腰果打在我脸上。又用长指在我面前晃了晃,指指袋子里的腰果,又指指自己的嘴。
我无语,打了我还卖萌?于是我撇撇嘴一边轻声骂他:你自己没长手啊?一边拿了几颗腰果往他嘴里塞。
莫诺云也不嫌我一次性塞得太多,张口就一口气吞了我手里的腰果,抬眼漫不经心地看了看四周,就突然轻轻装作不经意地咬了咬我的指尖。顺利占到了便宜他就开始嚼着腰果憋着笑,眼底光彩艳丽,揶揄道:笨蛋,不会说话不是还有手?
我见莫诺云那得瑟样又好笑又来气,也抓了一颗腰果往他脸上扔,结果他手一伸就抓住了,又抛起来扔进嘴里细嚼慢咽。
可接着因为路不好,车子又剧烈颠了一下,莫诺云脸上止了笑,连忙就伸手挡在了我身前。再转眼,他已经眼底一黯,眸间多了几分认真,他只淡淡地开口说:丫头啊,坦桑尼亚这个地方穷得可怕,这里百分之九十的人口平均每天的生活费只有2美元,看病没有医生,有医生又没有药。就是你手里的这一袋子腰果,对他们来说也是奢侈品。更可怕的是,因为贫穷,这里没有好的教育。就像我说如果只有你一个人苦,你会觉得上天不公,你会奋斗。可如果从出生开始所有人都是苦的,你认定生活就应该是这样的,那你只会麻木。而这个国家,就陷入了麻木。
我听了内心突然有些沉重,赶紧弯身把刚刚扔在我脸上的腰果捡起来,塞进了嘴里。车厢里原本嬉笑打闹的声音也突然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向莫诺云。而他却不为所动,只又静静地侧过脸望着窗外,黢黑的眸子幽静深沉。
很多时候,我都会因为莫诺云的不正经而气到跳脚,因为他皮皮懒懒的样子而觉得头疼。他总是喜欢嘴角一勾笑得无比邪气,嘴里说些让人抓狂的话。有的时候他又会表现得无比傲慢,让人想抽他。可有时候他又会眼底淡淡漫不经心,只静默地看着,仿佛早就看穿了结局。他就真的像一抹云,时而变幻形状,让你看不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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