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将郑柔儿当亲生姐姐看待,他平白丧命,郑家和冯家,哪个都落不得好。
“郑姐姐含恨而亡,作为亲人的他们,却一无所知,是不是很讽刺?”悠然吃了一个蒸饺,便没了胃口,又喝了些粥,放下碗筷,擦擦嘴,对颜三郎道,“你吃吧,我实在吃不下了,先去见一见郑家人。”
颜三郎见她心意已决,也不拦着,等悠然走后,吩咐厨房留些饭菜,等悠然回来再吃。厨房的人自然不敢大意。
前院偏厅,悠然进来就看见承平伯坐在玫瑰椅上,手里捧着茶杯陷入沉思,悠然来了都未曾发现。
悠然走过去,打量他许久,承平伯方回神,忙起身放下茶杯给悠然行礼。
“行了,礼就免了,直接说出你的来意吧。”悠然摆摆手,径直坐在主座上,目光随意的扫视承平伯。
承平伯支吾半晌,道:“老臣,老臣想见见忠郡王,无论如何,他也是柔儿的亲骨肉,是郑家的血脉。”
“郑家血脉,他姓郑就是郑家血脉了?当年孩子五岁,跟随母亲上京寻亲,怎不见你说他是郑家血脉,连亲生女儿都被赶出去了,你敢说外孙是郑家血脉?”悠然丝毫不给承平伯面子。
承平伯哑然,将亲生女儿赶出去,他怎会做那样的事。
前些日子,他派人去扬州查,昨夜传来消息,女儿确实不在冯家,五年离开的,管家去冯家质问。冯家的老虔婆说,柔儿五年前回了娘家,至今未归,以为她在汴京吃香喝辣呢。
听到这一消息,承平伯犹如五雷轰顶。女儿确实是五年前去的,至于原因,他至今一无所知,所以想见见郑子晏,想问问他,五年前的事可否记得,柔儿到底是如何去的。
此刻公主却告诉她,柔儿五年前上京来了,还被家人赶了出去,这怎么可能。
悠然见他不敢置信,继续道:“看来承平伯对此不知情,一个伯府大小姐,竟被奴才赶了出去,还不允许她再上门,如此刁奴,若没有人纵容撑腰,他们谁敢欺负伯府嫡小姐。”
承平伯脸色白了几分,感觉一阵头晕目眩,险些站不住,悠然却不会轻易放过他:“回家后麻烦伯爷查查,别推出来一两个奴才了事,宴哥儿是我母后看着长大的,郑姐姐也算母后看着长大的,虽不是皇室亲生,身份也尊贵无比,郑姐姐含冤而去,宴哥儿不会罢休,我们也不会罢休。”
这是要给郑柔儿讨个公道,若处理不好此事,郑家怕是完了。
承平伯羞愧难当,辞了公主出来,他还未走出门,便见几个孩子咋咋呼呼进来,带头的孩子十来岁的样子,模样与郑柔儿有几分相似。承平伯一眼就认出了郑子晏。
这孩子应该是他的外孙吧。
郑子晏也看见了他,以为他是来拜访悠然的,朝他略微点头。三个小的跟在后面,也学着哥哥的样子,朝着人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承平伯张张嘴,想喊住郑子晏,谁知郑子晏笑看着弟弟,伸手领着颜博崇,颜博峻和念念进去了,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未给承平伯。承平伯当场愣在原地,心中酸涩不已,这是他的外孙,都十岁了,竟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