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儿呆了片刻,又惊又喜,“皇上,您怎么在这呀?”
她还以为他不来了呢,可是要送她的话,他躲在门后干什么。
“朕恰好经过此地,想起你是今日走,就顺道来看看。”
“噢。”原来是不小心经过呀。
在这说话的当口,蛋心已经爬进了朱景煜的怀里,爪子死死拽住他的衣襟,睁着一双圆圆的猫眼,却是比方才在张月儿怀里要安静的多。
张月儿看着蛋心的动作笑道:“皇上,蛋心舍不得你呢,要不让蛋心留着吧,反正我过几日就回来了。”
朱景煜顺了下怀里狸猫的橘色长毛,摇头坚持,“让它陪着你回去。”
朱景煜伸手把狸猫递给了张月儿,谁知蛋心竟是紧紧抓着朱景煜的袖袍,不肯撒爪。
那爪子嵌入明黄色的锦袍,根本不能凭着人力掰扯。
“皇上,它不想跟我走,就让它留在宫里嘛。”
朱景煜看了张月儿一眼,低头覆着蛋心嫩粉的小耳朵,轻轻说了一句,蛋心忽然似乎听懂了一般,松开了爪子。
“带它走。”
张月儿接过它,脸上满满惊奇,“皇上,你对它说了什么呀。”
“我说等它回来,朕赏它一箱鱼干。”
张月儿闻言噗嗤一笑,“那我回来,皇上会不会赏我什么呀。”
朱景煜眼里闪过一丝忧伤,但还是笑道:“你想要什么,不等到你回来,朕现在就可以赏你。”
“我,我想要,皇上说的喜欢。”张月儿红着脸,然而却不肯低头,她看向朱景煜,那模样羞涩而又勇敢,满怀着少女的心事,纯净美好。
朱景煜站在木门旁边楞了一会儿,而后缓缓上前,像是用尽了全力一般,抱着眼前的女子,嘴唇在她耳边张阖了几次,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
宫车带着张月儿已经走了很久,朱景煜依旧站在顺贞门门口,看着地面上那些杂乱的车轱辘印记,他转过头看向吕德海,
“吕德海,朕看起来,精神么。”
只是这一句,吕德海的眼圈突然红了,“精神,张答应方才看到的皇上,是最精神,最好看的。”
朱景煜扬起唇角,“嗯,那就好。”
他从出生起就开始喝药,硬生生拖垮了身子才得以活下去,可他不想张月儿最后记得的,还是他病弱的样子。
“告诉江陵府的府尹,替她寻一门最好的亲事。朕送她的红箱内皆是陪嫁,地契铺约在府署的记册,永不得更名。”
“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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