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德看着周正拿出账册记簿,然后便是按着账数一点点搬空宅子里的东西,甚至连京府的商铺,院子地契都一并给收走了,他这两年花费财力心力在京府打点和经验都仿佛只是一场泡影。
他忍不住诧异着上前,指着周围的衙役和东厂的番子道:“周千户,你是不是搞错了,这里是苏家,这些人,你还不让他们住手!”
“应天府和东厂一道查的账目,怎么会出错。”周正一边指挥,一边严肃地说道。
为首的周正,苏明德曾经就见过,难道说此事亦是得了秦衍的默认。
“可是我——”
周正瞟了苏明德一眼,关于这个人的做派他也有所耳闻,将商人的精明发挥的淋漓尽致,连对着妻子儿女也是如此。
是以他不耐烦道:“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想说什么。”
“督主若不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就不会只抄没你京府的一处”周正冷淡地说道,“督主说了,既然你让夫人不高兴,那但凡是你因为夫人得到的,他都会收回,这已经是督主最大的宽容。”
其实这些话是周正胡乱诹的,毕竟他若是告诉苏明德,他当初问了秦衍时,秦衍只说一个字“抄”,苏明德怕是不会相信,还要纠缠。
“好了,你不要扰乱我们的人做事,这屋子,我们也要收回去。”
东厂和应天府的人走了,苏明德瘫坐在座椅上,看着被搬空的宅子和空空的地契匣子,他始终不明白,他精明了一生,为何最后会落了个妻离子散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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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定下查避税的不止京府一地,当然少不了最富庶的江南,不过,江南首富上官家从一开始就直接捐送上百箱珠宝入京,出乎意料的同时也算是救了江南其他的富户家族。
所有筹得的钱款,一部分充入了国库,剩下的则是派人直接送往边州解决逃兵一案。
夏日的黄昏,黄色的琉璃瓦被余晖映射出熠熠之光,可只一会儿,天色便灰暗起来,风雨欲来。
朱景煜站在乾清殿的门口看着宫门,乾清殿下面的玉石台基很高,他习惯在这里看着远处。
他九岁登位,一开始靠垫着凳子,看的是叶青,后来他看的人变成了秦衍。皇宫是他永远出不去的牢笼,而为了让他好好活着,他身边所有的人,包括秦衍,又何尝不是在牢笼里。
吕德海抬头看了眼天色,“皇上,起风了,奴婢看马上就要有雨,您还是进去等吧。”
“再等一会儿,阿衍他就快来了。”
“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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