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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别苑时已是黄昏,待苏宓沐浴完回到卧房内,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别苑是秦衍成婚前添置的,自然是没有女子穿的衣衫。苏宓又出来的急,连衣衫包裹都未带。
这次要住个两日,春梅不在,她更是没什么心情叫冯宝去购置,便将换下的衣裳自己洗了晾了起来,从柜子中寻了一件秦衍的里衣旧服。
他的衣衫似乎都用檀香熏过,苏宓鼻尖萦绕着他的气息,身上这件也不知他何时穿过,想了想,脸上便爬上了红晕。
她边想着边紧了紧被子,秦衍喜欢睡外侧,她就躺在床的外侧暖着被子,反正她今晚定要等到他回来为止。
夜色愈来愈浓重,前两日的马车奔波,苏宓也没睡的踏实,此时困意侵袭,但一想起秦衍,她又立刻清醒了过来,本来她能做的就不多,若是现在还睡了过去,他大概会对她更加不喜了吧。
初初,苏宓还躺着,后来怕自己睡着,便支起了头,强打起精神,盯着那桌台上的蜡炬。
一点一点的,直到燃尽,天边出现旭日,秦衍终究是没回来。
已到了白日,别苑里的小丫鬟端了洗具进来,苏宓梳洗完困意也所剩无几。
她整理了一下衣袍,秦衍的衣袍尤长,所以极不合身,苏宓只得挽起来,又在腰里系了一根绸带,提拉了一下摆尾,这才走出门去。
推开门,冯宝正好在院子里打水。
“夫人早。”冯宝看了眼苏宓的打扮,也是他昨日忙漏了,“夫人,我今日差丫鬟去街上替您置办几件。”
“明日便走了,不麻烦了。” 苏宓笑了笑,犹豫地问道:“冯宝,督主昨晚是在书房休息的么?”
冯宝看了眼苏宓眼下的乌青和强遮住的疲色,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督主才从郴州回来,事情是很多的,奴婢看他昨晚一直在书房呢。”
“嗯....那他早膳用了没?”
冯宝点了点头,“奴婢已经送过去了。”
苏宓有些失落,她这么早出门,就是想做一些小点送过去,让他早膳用。
她与春梅自小呆在小院,大的菜品有春梅,她的确是不怎么会做,但因着好玩,她也跟了春梅学了一些糕点制法。
秦衍还在生她的气,她没别的办法,现在每日想的就只能是如何多找机会见见他。
所以苏宓复又问道:“那你知不知,督主有什么喜欢吃的糕点?”
冯宝忖了忖,“其实奴婢听说督主以前喜欢吃墨城的桂糖菱粉糕,交州离墨城不算远,夫人可吃过?”
这还是听服侍过老督主的大公公讲的,督主吃这些糕点的时候才不过十一二岁,现在,冯宝是没见过督主平日用糕点,但苏宓问了,他也不好这样直说,反正都是心意,督主看了肯定也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