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督主。”苏宓赶忙往榻边坐好,秦衍语气里的不耐吓得她一身冷汗,她决定以后还是不要想些旁的,他说什么便做为好。
“冯宝,把玉肌膏拿来。”秦衍对门外道。
门口传来一声回应,不多时,冯宝便从门缝里递来一只玉色莲纹的小瓷瓶。
秦衍拿着瓷瓶回头时,就见苏宓低垂着头,手里绞着衣衫的边角,乖顺地坐在木榻之上。果然,有些人,还是要用吓的。
他走近,从袖口里拿出一方素色布帕,抬起方才未喝过的茶碗,倒了一些茶水在布帕上。
“伸手。”
苏宓见秦衍的举止能猜到他要替她上药,虽觉得不可置信,但依旧听话地将右手摊平,秦衍便用浸着茶水的布帕拭掉她手心疤痕处的血水。
他垂着眼睑,睫羽如扇,茶水温温的带着一丝凉意,稍有刺痛但好像也不甚明显。
...
“看够了么?”秦衍抬头对上她的视线。
苏宓殷红着脸,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手上已经被上了药,被另一条白帕包裹了起来。
“谢,谢谢督主。”苏宓不好意思地攥过秦衍手里脏了的那条布帕,“我自己带出去了扔了。”
秦衍居高临下的垂眼看着眼前从耳尖一路红到领口深处的女子,没有阻止她的动作,他喜欢看她局促不安的模样,她脸红起来的样子让他更加想逗弄。
“你既是做秀女,那你可知,皇上的容貌。”
苏宓才收起了布帕,羞意稍退,茫然地摇了摇头,她都没选上呢,怎么会见过。
“那不如我告诉你,他生的可怖,眉似八刀,鼻似宽田,才至冠年却身虚体弱,我说的,你信不信?”
苏宓无措地看着秦衍。
信不信,若是信了,便是对皇上不敬,他敢说这些话,她可不敢接,若是不信,那又是得罪他了,她该说什么?
苏宓心里一阵盘算计较,再仰头,他脸上分明是促狭的笑意,他根本就是在逗她!
不止一次了,好几次都是如此,他说的话,让她进退不得,最可气的是,她还时不时的心跳如鼓。
“督主,我不过是个低贱的商户女,你说的我不敢应,也不能答。”
苏宓从不觉得自己身份低贱,但她心里堵着一口气,他逗她还能因为喜欢她不成,他就是觉得她好欺负罢了。
这么一想,苏宓心里更难受了,一难受就有些口不择言,可她也不知道自己凭何难受,明明秦衍替她敷药的时候,她心里还满满是欢喜,怎么这一刻又开始酸涩起来,前后才不过几息,她就能因为他的几句话好似从天上掉到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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