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了一身较为华丽的振袖短袍,长袖及腰,袖囊呈方形,湛蓝色几缕星火点缀在长臂布料上,身上的白袍仅仅到膝盖过,坠下两枚金黄铃铛。这算是我较为稚嫩的打扮,咳,好吧,我承认是因为要去拜访好友,一时兴奋导致的结果。
我白他一眼:“你懂什么?”
随后我们就抄近路启程,他所在的城市并不远,如果是步行加上交通工具,大概深夜就能到了吧?所幸他的小店也正是深夜十二点才开始经营,俗称深夜食肆。
但是听说,晚上的客人也不少呢,正是个听趣闻的好去处,而且适逢夏日,彻夜的烟火也能吸引不少的路人。
店主就是我们要拜访的友人,时人称其为阿刀,可他的真名乃:轮回。
能抵达店的通道是一条黑得伸手看不道五指的巷弄,只能依稀看到漂浮于屋檐底下的那些艳丽红光,是几盏红罩黄芯的灯笼。越往深处,人就越多,还有一些酒吧舞厅时不时照射出白炽灯的光亮,沿途还有些低迷的暖黄灯火透出窗沿,是沉寂古老的旧式民居。总之是一个让人感觉到怀念的地方。
我双手握住木叶的手掌,险些把脸也贴在他的后背上,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怕黑……
当然,为了我的尊严,我不会将这个秘密公诸于世,不然会被木叶耻笑一辈子,他这种事可没有少干。
我问:“你有多久没见到阿刀了?”
“有二十年了,他啊,估计一点都没有变。”木叶回忆起来:“不过经历这么多年,大概会很寂寞吧?”
“才不会,他能听到各种各样的故事,只怕比我们还活的开心。”
木叶忽然问我:“如果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会难过吗?”
“当然会,即使我天天和你吵架,但如果你忽然离开了,我会很不开心。”
“那如果失去了与那个最重要的人所有关的记忆,再失去那个最重要的人,会难过吗?”
这样不就是等于从未认识过吗?我哑口无言,答不上来。
大概,消失了记忆,身体却熟悉那种存在,可能会莫名其妙地心疼吧?
那间小店仅有一盏白色的灯笼照明,门槛很低,屋檐也很矮,推拉式的木门,还需要人低头进入。
刚坐在椅子上,黑色布帘内的阿刀就走了出来。他依旧一副白色围裙配粗布长袍的模样,利落干净的短发,单眼皮,有皱纹,面目带些沧桑的样子,是个不折不扣的三十岁稳重大叔。
他看到我们有些惊讶,笑着问:“唔,稀客,今天吃些什么吗?”
“小葱豆腐,炸鸡块,再来一杯啤酒。”木叶迫不及待道。
我慢腾腾补充:“炸鸡块,我也要一杯啤酒,加冰。”
木叶悠悠然:“小孩子也要喝酒?”
我没理会他的嘲讽:“我成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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