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赌气似的,挪步到博古架前,蹲下,随手一掀盖子,把放在最上面的那张门票拿了出来。
下面还是门票,日期依然是婚后没见面的那两年。
她往下翻了翻,发现门票的日期是按照时间排的,除了门票,还有机票。机票的航程和日期跟演奏会的时间都能对上。
蹲得腿有些麻,宋音干脆把盒子抱起来,坐到他书桌前仔细看。
门票再往下翻,看日期,已经到了他们结婚前。
宋音顿了一下,直接看最下面的一张。
是四年前的平安夜,她在纽约的那场演奏会。
他是那个时候认识她的吗?
算算时间,确实是她十八岁的时候。
宋音又翻了翻机票,这次有些对不上了。
他保留的机票,最早的一张,是四年前十月份飞维也纳的。
维也纳。
霎那间,零星的片段在脑内飞快的重组,一个猜想冒出来——
他是那位……和她跳舞的口罩先生吗?
宋音被自己的这个猜想震惊到了,但她同时又觉得,这是真的。
他就是那位口罩先生!
时间过去太久了,她只记得自己当时的感觉,觉得他很帅,但对于他眉眼具体的模样,早已经淡忘了,认不出来是肯定的。
这信息量太大了,宋音的情绪有些难以平复,手指都微微颤抖。
他还真是很好骗,稍稍骗骗就跟她走了。
宋音的眼中拢起一层水光,她吸了吸鼻子,没让眼泪掉下来,又去看那些机票。
有几张飞纽约的,可是那个时间,她并没有在纽约开演奏会。但机票放在盒子里,肯定是和她有关的。
她对照着时间,翻了翻手机,发现,在那几个时间点,她参加过宴会派对。
除了谢茗办的那个派对,还有假面舞会,化装舞会。
难道是……
被她忽略遗忘的记忆片段涌入脑海——
她在假面舞会上,为拒绝一个身上有烟草味的男人邀请跳舞,拉了另一个男人做挡箭牌,还说他身上的味道好闻。
那个男人说,她手上的薄茧,是她的勋章。
化装舞会上,她和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坐在一起品小甜点,她说她豆制品过敏。
只不过那些舞会,她都提前溜了,没等到最后,自然也没想过在舞会上随口闲聊的人会是谁。
原来都是他。
原来他这么早就出现了。
宋音哽咽了一下,还是没忍住,眼泪落了下来。
狗男人!
为什么没告诉她啊!
算了,看在这些的份上,就原谅他忘记今天是情人节的事情了吧。
宋音擦了擦眼泪,把东西整理好放回盒子里,又把盒子放回原处,才起身离开书房。
她靠在门前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情绪才准备去练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