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棠沉默良久,叹气,“但愿如此。”
……
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
若放任自流,那船早就翻了。
秦寄风回了别苑,一边吩咐影堂主查探消息,一边往里随意添了些东西。
悄无声息下毒可是上邪门的拿手好戏,药都是现成的,虽有些副作用,但并不麻烦。
只不过,还得再装模作样地等上一阵子,送去才不易被怀疑。
“她当真没察觉到什么?”护法还是有些不放心,“门主,虽说那妖女的确有拉拢的价值,但至少眼下,和咱们还不是一条船上的。您多少还是防备着她一些!”
秦寄风讪讪咳嗽了一声,嘴上逞强,“小姑娘家能有什么坏心思,再说了,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帮了她那么多忙,还好意思要我的命不成?”
只要神子澈不知道,命是绝对丢不了的。
就是丢人。
众人不约而同地想着,一室缄默。
却说沈栖棠将那些麻烦都抛了出去,只觉得如释重负,连出门的心思都没了,哼着串到天边的曲调,优哉游哉地收拾着药草,一时兴起,还顺手配了新的药香。
但她想起宫里那百岁的嗓音,舒展开的柳眉便又不由自主地拧巴起来。
正如人死不能复生。
百岁的嗓子,也如同失了生机的枯木,若想逢春,莫说是她,就算老太爷还在,只怕也一样要头疼。
若用毒……
可小姑娘的身子骨受了重创,像个破败的木偶,即便被她勉强拼回了原状,内里的损伤也仍旧不可估量。
用毒太险,她撑不住的。
沈栖棠在储存的药草里挑挑拣拣,将药屉推拉得砰砰作响,连神子澈进来都没注意。
“昨日还到处乱闯,怎么今日就闭门不出了?”青年浅笑着,调侃道。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沈栖棠茫然望了一眼屋外天色,连晌午都没到。
看来最近他是真的不忙啊。
“还不都多亏了你给陛下进的那些药?如今他恨不能趁着自己耳聪目明时,事事亲力亲为,好借此将旁落到我手中的大权都夺回去。”
“那还真是对不住了。”虽是道歉,却实在没几分歉意,“不过我还以为,他得了一个美人阿扇,就要‘从此君王不早朝’了。没想到还挺上进。”
神子澈一哂,“除了早朝照旧,也没什么区别。红绡帐里不也能亲力亲为么?”
那还批得了奏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