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又哭了会儿,道:“可这也不能怪妾身的娘家,分明是那位护京司的寻大人的错。”
明明旁人都无事,就她弟弟有事,很显然就是寻厉故意针对。
提到寻厉这个名字,盛陵侯就觉得浑身难受,气不打一处来,他张口就想骂几句,但一想到如今的情势,便憋了回去。
“你准备准备吧,下个月嫣儿要嫁到寻府去。”
柳氏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泪眼婆娑地看着盛陵侯,问:“侯爷莫不是因为这个才不救妾身的弟弟?”
难道是因为认了寻厉这个女婿,所以才不救她的弟弟了?
盛陵侯先是怔了一下,随后道:“这都什么跟什么?与这个无关,你莫要如此说。让你准备你就准备,尤其是嫣儿生母的嫁妆,一样都不能少。”
柳氏却有些听不进去了,认为这件事定是与盛露嫣的婚事有关,心中对盛露嫣又恨了几分。
“是不是只要大姑娘不嫁了就没事了?”
盛陵侯知晓柳氏没听进去,便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赐婚的圣旨已下,若是她嫁不了,就让曦儿嫁!”
一听这话,柳氏顿时不说话了。权衡利弊,还是让盛露嫣嫁吧。当务之急还是问清楚自家弟弟的事情。
“那我家三弟会判多重?”
盛陵侯琢磨了一下,道:“看在侯府的面子上顶多能免了死刑,留下一条性命,其余的就莫要再想了。”
听到这话,柳氏的眼泪又来了。
机要处和三司的确开始调查寻厉的事情了,不过查着查着,寻厉的错处没找到,反倒是把那些状告他之人查了一遍,不少人因为诬告陷害而被申饬、降职。
与此同时,盛陵侯府也开始为嫡长女的亲事做准备了。
至此,大家终于回过神来,这一局,又是皇上胜了。
柳三郎被判流放三千里,柳大学士被申饬教子无方,平南府知府被抄家罢官。
盛陵侯府都没辙,其他世家更是不敢再侵占良田。有那之前侵占良田的,也赶紧让人退了回去。该补救的补救,实在是补救不了的,还有去找皇上自首的。
一时之间,百姓们都在称赞新帝贤明。
柳氏在颓废了半月后,终于开始准备盛露嫣的嫁妆了。
除却郑氏的嫁妆,盛陵侯也为女儿置办了三十二台嫁妆,银票更是给了两万两。盛陵侯给的东西数额是对的。至于郑氏的嫁妆,这些年一直在柳氏的手中,数额却是对不上的。
得知了此事后,盛露嫣并未说什么。
“姑娘,老奴偷偷去看了,少了好几台嫁妆,有些还是以次充好,您可得想想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