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色苍穹里,风流无度的尼士是仅次于她的哨兵,如果连他都没逃过爆炸的波及……那么基地里此刻恐怕已经没有活人了。
“没想到会有人能扛过雷神之怒,这倒是意外之喜。”看着渐渐失去意识的尼士,凌阁萧扭头对身畔青年温声说道,“阿映,杀了他。”
什么?
听清男人的命令后,房其珩陷入了愕然。她眼睁睁看着丈夫走到重伤的同僚面前,伸出了平日里用于安抚自己的精神触手,狠狠的戳向了男人的精神壁垒!
“噗。”
随着什么东西被刺破的声音响起,原本气息微弱的尼士突然睁大了眼睛,身体不自然的弓起,双手成勾状,从房其珩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青色的经络,而他本人则维持着惊愕的表情,却又很快变成了茫然。
一旦失去了精神屏障的保护,哨兵会在席卷而至的信息之海中彻底迷失自我,换言之,就是无可逆转的神游症。
对于已经在濒死边缘徘徊的尼士而言,这等同于判了死刑。
“为什么?”看着男人失去神采的双眼,房其珩眉头皱成了一个死结,“现在救治的话,他还能活。”
“你说的对。”凌阁萧和蔼的点头,“可问题是,我为什么要救他?”
因为他是你的手下啊!
在将心里的答案脱口而出之前,哨兵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于是她换了一个说法:“血色苍穹的主要力量经过了这次爆炸已经十不存一,你现在抛弃他,并不是明智之举。”
房其珩自认为切中了父亲的痛点,谁知,对方却给了她一个完完全全出乎意料的回答。
“你知道吗?我当初建立血色苍穹,不过是为了向暄容证明,我才是正确的那个。”男人说的一派轻松,“可现在暄容已经走了,我也不再需要这个用来跟她别苗头的小玩具了。”
面对生死一线也没有变过脸色的女哨兵,此时此刻,看着温文尔雅的父亲,却觉得毛骨悚然。
“拿着。”
像是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凌阁萧将手中握着的军刀抛向了女儿。
“从小我就教过你吧,越有价值的人活得越久。”
房其珩接住军刀,不解的看向父亲。
“你刚才说,比起其琛,你才是最接近荒野女巫的那个。”
“那就证明给我看吧。”
这么说着,凌阁萧拍了拍阿映手中的木匣子,用近乎引诱的语气说道:“我会前往联盟,但阿映会留下来帮你。若是你能胜过其琛——别说是暄容的刀,就算是这个,我也可以给你。”
“很不错的提议吧?”他看着面色如纸的女儿微微一笑,“毕竟你小时候每天都吵着要回家见妈妈和哥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