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我刚才做错什么了吗?”
盛白胡看着陆夜离开的方向看了半天,旋即摇了摇头道:“没有,是我做错了。”
雪月笃定道:“师父没有错。”
他又问:“那个药方很珍贵吗?可是夫人是主上妻子,就算拿了也没有关系吧。”
盛白胡收回目光叹了口气,声音苍老,解释:“那个药方是我原本写的关于阻止夫人恢复记忆的方子,只不过毒性太强就弃了,还没来得及销毁。”
“谁能想到夫人会过来找这个呢。”
雪月木着一张脸,思忖片刻后,青涩俊朗的脸上露出几分认真来:“主上本不该那么做的。”
盛白胡道:“你不懂。”
雪月道:“就算是废弃的方子又如何,主上最终给夫人用的,就算毒性再小也还是有的。就算对夫人的身体没有那么大的伤害,也不该擅自如此。”
盛白胡被雪月搀着,走的慢慢悠悠:“你年纪小,这世间因爱生欲,是人之常情。”
雪月道:“因爱生欲,可爱也会让人克制欲.望,主上却选择了放纵。”
盛白胡一哽,竟说不出话了,他轻斥了一句雪月:“你这孩子,这世间又哪有你说的这般简单。”
直到傍晚,陆夜都没有回来。
暮色四合的时候,天际灰暗一片,倦鸟归巢,从空中掠过。
绿衣丫鬟迈着碎步走过长廊,然后敲开了沈至欢的房门。
是翠屏开的门,丫鬟倾身跟翠屏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又匆匆退下了。
药方被沈至欢平摊在桌上,翠屏轻手轻脚的走到沈至欢身边,道:“夫人……”
“说。”
翠屏斟酌了一下措辞,道:“主上派人传话过来,说振江那边有人叛乱,他要带人去解决,最快三天才能回来。”
沈至欢坐在圆凳上,她问:“还有吗?”
翠屏道:“…主上让您按时用膳,好好休息。”
沈至欢声音听着很平缓,道:“我不管他现在在不在庄子里,半个时辰内如果他没来见我,那这辈子都不用回来了。”
翠屏道:“可是夫人,主上他…”
沈至欢打断她:“照我的话去做。”
“……是。”
没过一刻钟,外面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脚步声到门口戛然而止,沈至欢朝门口看过去,能看见陆夜映在一旁窗纸上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