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至欢稳住自己的声音,而雪月仍旧没注意到他面前的沈至欢望他的目光已经不如一开始那样戏谑了。
“…那会不会是他给我开的剂量比较小?”
雪月道:“药材的剂量都是固定的,剂量小并不就意味着效果就弱,师父才不会做这种事情。”
“师父只会根据您的体质,把一些药性猛烈的换成温和的……”
直到雪月离开好半天,沈至欢仍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坐着。
雪月的话其实并没有透露出什么特殊的信息。
因为她一早就知道关于那副药,盛白胡和陆夜是在骗她。
可是雪月前面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倘若那句话不是纯粹的徒弟为师父辩解而说出的夸大之词
那盛白胡并不是治不好她,只是他……
不想治?不能治?
这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顺着陆夜的思路去想,兴许他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可是问题就在于,如果把这种思路同后面的连接在一起,逻辑好像更加的顺畅了。
他给她喝的药,当真没有问题吗?
他真的不会为了阻止她恢复记忆,而做出什么不顾她意愿的举动吗?
这个念头才一产生,沈至欢就觉得不太可能,因为她心里笃定陆夜虽然偏执阴郁,但是他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她想,陆夜可能会不帮助她恢复,但是他绝不可能试图用药物去阻止的。
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不是那么容易拔出的。
此时此刻,正当沈至欢开始疑心的时候,沁兰却又再次出现在了至渊阁。
当初连尤送她出城,让两个一路护送她离开,说是保护也算是监督,但谁料半路,沁兰一个弱女子,竟然在那两个人的日夜看守之下跑了。
也正是因为接到了沁兰跑了的消息,那天原本对沈至欢寸步不离的连尤才会临时跟沈至欢请求出去几个时辰。
抓了整整半个月,才将沁兰重新带回来。
可是眼下的沁兰,同一开始比又是另外一番心态。
因为她知道了一些本不该知道的东西。
禁锢她家小姐的人就是当初的陆夜,趁小姐失忆编造了一段美好的过往,不顾小姐本来的意愿,竟企图将小姐据为己有,让她在方寸之地里抛却身份,只给他一人承欢。
不久之前,她家小姐还落水重伤,如今虽然安然无恙,但又如何能料到这种事情还会不会发生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