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回来的时候,沈至欢还在昏迷,她静静地躺在床塌上,好像一碰就要没了。
盛白胡在他耳边说了很多。
“此次夫人若是能醒过来,恐怕…多半是要想起来,但具体是什么时候想起来属下也拿不准。”
“起初属下观夫人脉象肝郁不舒,气血不畅,而如今虽玉体微恙,但夫人脉象有力,恐怕是……”
那个时候盛白胡跟他说这些,他其实一点也不怕这个“恐怕”,他只想沈至欢醒过来就好了。
可如今沈至欢醒过来了,他又开始害怕了。
他必须要一辈子都跟沈至欢待在一起,他也不会给沈至欢抛弃他的机会。
“还在刑司局。”
他一开始就没打算留着苏嘉月的命,只是这两天他一直守在沈至欢身边,没心思去管别人,而他又不想苏嘉月死的太简单,所以才一直留到了现在。
沈至欢道:“带我去见她。”
陆夜柔声道:“刑司局湿气重,对你身体不好。”
沈至欢看向陆夜,目光有些冷:“我说带我去见她。”
陆夜那一瞬间几乎要以为沈至欢全部都想起来了。坐在他面前的不是褪去高傲的欢欢,而是当初的四小姐。
但她接下来语调就软了一些,有点失望道:“是她害我成这样的,你难道还要庇护她吗?”
陆夜暗叹自己想多了,他摸了摸沈至欢垂下的发,道:“好,我带你去。”
他继而又温声解释道:“我没有想要庇护她,我只是觉得她不应该脏你的眼。”
沈至欢还是没忍住,问道:“那上回你又在哪里?”
陆夜哽住:“我…”
“我不是你夫人吗?我被人带走又差点被侵犯,你在哪里?”
沈至欢承认自己对陆夜说出这些话有明显撒气的成分,陆夜走时嘱咐了她好些遍让她倘若没有重要的事不要出去,出去也务必要带着连尤,也并不是没有留人保护她,而是她过于轻信于落云,配合他骗过了大部分保护她的人,只带了四个走。
但陆夜不是喜欢她,爱她吗,她就是想看他痛苦的样子,谁让他竟敢胆大妄为的骗他。
她盯着陆夜僵住的脸,缓缓的冷笑了一声,“你从前跟我说过好几回要保护我,你做到了吗?你上一次杀人明明那么利落,为什么上次苏嘉月冒犯我,你还要留着苏嘉月的命。”
“不是这样……”
看着陆夜的目光变的慌乱无助,沈至欢这才觉得自己心情好了一些,她的话音里带了点嘲讽,道:“是,我一介孤女,没有家世没有背景,靠脸才高攀了你。她说要让我选两个男人当我的入幕之宾,说我是废物,是风.骚浪荡的瘦马,我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被她羞辱,你很满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