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至欢自己说完又摇了摇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沈乐然熟悉,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她又继续道:“兴许是我想多了,我在来时的路上听到过这个名字。”
陆夜帮沈至欢揉了揉太阳穴,温声道:“觉得难受的话就不用再想了,我们同他以前并无接触,你若是日后想见,我带你见见就是。”
沈至欢闭上眼睛,没有看见陆夜眼底的暗色,她道:“不要,我见他做什么,又不认识他。”
陆夜的指腹有些粗糙,沈至欢皮肤娇嫩,他的食指放在沈至欢的脸侧,拇指动作时,食指便磨到了沈至欢的脸颊。
沈至欢捂住了自己的脸,睁开眼睛:“你在干嘛,有点痛。”
陆夜回过神来,将手指从沈至欢脸侧移开,问她:“这样呢?”
沈至欢推开陆夜的手,问他:“你在想什么?”
陆夜愣了一下,道:“我没想什么。”
沈至欢没多在意,她站起身来,走到了窗边,外面的雪下的已经有些小了,地上白了一片,随着她微微倾身的动作,乌黑的长发垂散在窗台上,修长而纤细的脖颈露出来,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零落飘散的雪都在她清凌凌的眸子里。
不自觉让人想起了曾经那个孤高冷然的沈至欢。
去年的冬天他也这样看过她。
只不过那个时候还是在安庆候府,下第一场大雪的时候,她也打开了窗子,这样站在窗边往外面看。
那窗子矮,窗边是一束红梅开的正艳,衬的原本就绝色的她越发的艳绝,像一副值得永世流传的美人图一样。
一个长相清秀的,大抵是新来的小厮在不远处的理了半天的衣裳,犹豫了很久才拿着他手里精心挑选的红梅,带着几分紧张的朝沈至欢走了过去。
他站在窗前,恭敬道:“小姐,奴才见园里的红梅开的很好,听三少爷说您喜欢红梅,奴才便挑了几支开的好的,特地给您送过来。”
沈至欢慢悠悠的垂眼睨向他,目光没在那红梅上停顿一刻,缓缓开口道:“院子里的花是你能碰的吗。”
小厮愣住,拿着红梅的手背冻的通红,张了张嘴道:“小姐……”
沈至欢却懒得再看他一眼,语调里带着厌恶:“自己滚去领罚。”
窗户被哐的一声关上。
陆夜知道这个小厮,他原本是京城巨贾家的长子,长相俊朗,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人,因为喜欢沈至欢所以才费尽心思的来安庆候府当奴才。
彼时,他坐在屋顶上,看见沈至欢拒绝他的还觉得窃喜,怎么什么东西都敢接近她。
如今看来,他又算什么东西呢。
一个趁虚而入的恶种。
沈至欢回过头来,看见陆夜站在他身后没有动,便皱了皱眉道:“你今天怎么了,有心事吗?”
陆夜摇了摇头,走到窗边抱住了她的腰,亲吻着她柔嫩的脖颈,道:“没有,是你太好看了,我看入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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