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宅子里的所有人看见她都很兴奋,有些激动的喊着她夫人,沈至欢见了许多人,可没有一个叫她觉得熟悉的。
看来她的伤还是有些重,像陆夜这种同她朝夕相处的她才只有一点点的熟悉感而已,更遑论这些下人丫鬟呢?
陆夜朝她淡淡笑着,缓声道:“不必介怀这些,这一路你也累了,我们还是回房休息吧。”
沈至欢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然后跟着陆夜走到了中庭,进到了一间宽阔的房间里。
陆夜关上门,沈至欢也伸手取小自己身上的面纱,打量着房里陈设。
房内陈设并不简单,桌椅都用的是极好的木头,打磨的很光亮,瓷瓶等也是色彩艳丽,妆台处光是明面上放着的,便有许多首饰水粉。
“渴不渴,我给你倒些水。”
沈至欢随口应了一声,四处看着房中摆设,不知不觉间,就从中堂走到了一间有些狭小的暖阁里,她轻轻的推开门。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她甫一进去,就看了悬挂在墙上的一副栩栩如生的画像。
而画像上的人,正是她自己。
第36章 画卷
这间房极不起眼。它在卧房西南角的后方,一扇小小的门,她随便一推,里面竟然还有这些东西。沈至欢侧身看了看正在门边告诉丫鬟送些热水的陆夜,然后收回目光,轻轻的迈步走了进去。
房间中视线最直接的地方,无疑是正前方的那面墙,上面悬挂着这副巨大的,属于她的画像。
画中的她穿着一身青白色的衣裳,披着带着一圈细小绒毛的斗篷,正微微侧身朝作画人看过来,眉目冷淡,稍稍蹙眉,像是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长发半披散垂至腰际,旁边有一根艳红的腊梅伸展着,梅花与她身上都落了洁白的雪。
而她已全然不记得自己曾有这副光景了。
沈至欢看了一会,然后垂下了目光看向了桌上放的有些散乱的杂物,而她也忽然发现,桌上居然还有许多她的画像,画幅没有那般大,画中画的是谁却也十分明显。
正无一例外都是她。
各样的姿态,脸上的表情细节都极为明显,足以看出作画人对她十分熟悉。
甚至不止是有些杂乱的书桌,就连旁边的红木箱子上也放了好几张,那几张是翻着面的,沈至欢犹豫了片刻还是上前去将那张画翻开看了看。
仍然是她。
沈至欢放下画像,一时间表情有些空白,这一个房间里,居然放的全都是她的画像。
隔了半天,她才慢慢的反应过来。抿了抿唇后,目光下移,从一片杂乱中注意到了一张放在角落里的,似乎只完成了一半的画。
这张画并未上色,可还是吸引了沈至欢的注意。因为她这样倒着看,只能隐隐看出姿势好像有点奇怪,可是又具体说不出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