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至欢问:“会不会是回家了,今天没过来?”
喜春摇了摇头,道:“奴婢问了守门的几个人,没一个见过他。”
“那他那个哥哥呢?”
喜春道:“也审了,说自从昨天晚上起就没人见过他了。”
沈至欢指节一下接着一下的敲着桌子,唇角带的笑意不及眼底,语气带着丝荒唐:
“那还当真是奇了怪了,活生生的一个人难道就这样消失了不成?!”
房里一时间静的出奇,喜春知道沈至欢是动怒了,当即软着腿跪了下来,道:“小姐息怒,奴婢这就去彻查此事!”
但喜春还未曾退下,沈至欢忽然不合时宜的想起了那双暗藏凶光的,黑漆漆的眸子,她抬了抬手道:“…慢着。”
喜春愣了愣,小声道:“小姐……?”
沈至欢理了理自己的衣裙,方才的戾气消了个一干二净,笑意里带着抹兴味,没解释缘由,只改口道:“不用了。”
“那小姐打算就这样放过那人吗?”
沈至欢道:“倒也不算放过。”
她想了想,道:“他哥哥不是还在吗?对自己弟弟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处理一下他吧。”
第5章 “奴才想看您。”
窗外蝉鸣阵阵,日光倾洒。
沈至欢将绣棚取下来,嫩粉的绸缎覆在葱白的手指上,小巧透明的指甲染着淡淡的寇丹。她捏着这块布举起看了看,映着日光,艳红的扶桑张扬的盛开,美艳又鲜活。
沁兰在旁边赞叹道:“小姐,您绣的可真好看。”
沈至欢也觉得自己绣的很好看,她弯了下唇角,不以为意的将帕子收起攥在手里,喃声道:“布选的好像有点小,若是做成件衣裳,怕是穿不了多久。”
沈摆摆年纪小,尤其的贪玩,随便给它一只鞋子他都能战斗一上午,这会玩累了,正四肢敞开趴在地上睡得正香。
沁兰道:“没事的小姐,您绣完后奴婢拿去翠竹坊,让她们给沈摆摆做衣裳,您想要什么样式的?”
沈至欢低头看着自己脚边把肚皮贴在凉凉的地上酣睡的模样,道:“暂且还是算了吧,他这样也凉快,入秋再说。”
沁兰应了一声,道:“还是小姐考虑的周全。”
沈至欢随手将这块布料放在一旁,懒懒的靠在椅子上,玉指摆弄着手边碧绿色的瓷杯,听着瓷器碰撞的脆响,漫不经心的问:“李艳芬最近有什么动静没有?”
沁兰答:“奴婢听说您上回拒绝去见她,李氏知道后大发雷霆说了许多不堪入耳的脏话。晚上表小姐去了之后才算消停。后来她带表小姐去了西苑,据说脸色可差了,活像别人欠了她银子似的。”
沈至欢一听李艳芬不高兴,她便高兴了,悠悠道:“你说这人啊,怎么偏就喜欢找些自不量力的事干。”
她管不了李艳芬,李艳芬也管不了她,大家相安无事也就罢了,偏偏总爱给她整不自在。
沁兰应和道:“李氏这么些年不过是仗着当面对将军的救命之恩,这样一年比一年得寸进尺,迟早会被反噬。”
反不反噬沈至欢不知道,但她只要她在候府一天,就不会让李艳芬称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