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严看着眼前一切熟悉的光景,垂在广绣下的手掌握了握。
但他克制住了。
就如燕璟所言,定要沉住气,成败就在隐忍之间。
他定要拔出朝廷的毒瘤!
几人沿街逛了近半个时辰,沈严终于等到了厉光帝。
只见长街一侧,几匹烈马疾驰而来,为首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厉光帝。
左狼在沈严耳旁速速低语,“王爷交代了,让您莫要拘谨,临场发挥即可,如何能打消皇上的疑虑,就如何行事。”
沈严甚是耿直,“按着我朝律法,当街纵马,仗责三十。”
一言至此,沈严立刻行动。
在沈长修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时,沈严纵身一跃,直接把厉光帝从马背上推了下去,直至将他摁地,一拳头砸了下去。
沈长修,“……父亲!住手!快住手!”
沈长修上前拉架。
厉光帝挨了一拳头,脑中一阵嗡鸣。
沈卿,当真不认识他了?!
沈长修,“父亲,这位是皇上!”
沈严根本不信,“胡说!皇上是仁德之君,岂会当街纵马?!”
厉光帝,“……”没错,他是仁德之君。
这个老沈,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暴啊。
帝王随从立刻下马护驾。
沈严被几名护卫架住。
沈长修无奈,只能跪地恳求,道:“皇上!臣的父亲虽是找回来了,但得了失忆症,不知者无罪,还望皇上恕罪!”
沈严一脸错愕,“当真是皇上?”
当街百姓不敢靠近,但都在观望。
厉光帝借着这个机会,彰显了他“仁德之君”的风范,非但没有怪罪沈严,反而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爱卿啊,你回来就好!”
沈严这才跪地行礼,“臣……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姓们也随即跪地磕头。
厉光帝听着此起彼伏的“万岁”,有种飘飘然之感。看来,他是得多出宫走动走动。
此时,朱雀大街斜对面的茶楼上,两名锦衣男子正一边品茗,一边望向楼下。
“皇兄,你怎么看?”
“就连父皇都敢打,看来是失忆了。且再细细观察一阵子。”
“皇兄,我记得你也对沈宜善有过心思,这就放弃了?”
“老四,你僭越了。”
燕凌单手持着茶盏,眸色晦暗不明。
四皇子笑了笑,不再多言。
沈宜善啊,他也记忆深刻呢。
*
燕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