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难道就不好奇,为何王爷会突然出现在郊外?
王爷又怎会确定姑娘一定是去庄子里?还坚持要送姑娘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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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善上了马车,一行人重新开始启程。
晓兰发现,自家姑娘的坐姿也格外别扭,车帘已被拉下,晓兰看不见外面的光景,但听着声音能够判定王爷正骑马走在前头。
王爷竟然事先就知道姑娘要去的地方,难道姑娘就不起疑?
姑娘明明是个冰雪聪慧的女子呀,怎的现在也开始犯糊涂了?
晓兰暗暗纳罕。
不多时,马车停在了一处庄子外。
时辰已经不早,庄子里的仆从事先得知消息,早已备好午膳。
仆从一看到燕璟,从他器宇不凡的外在,就能猜出是燕王殿下。
“姑娘,殿下里头请。午膳已备好,老奴把早春埋在地底的桃花酿也挖出来了。”庄子里的管事殷勤极了。
沈宜善故作镇定,望向燕璟,“庄子里略备薄酒,王爷若是不嫌弃,不如……吃了午饭再走。”
燕璟也一本正经的应下,“那好,本王就听善善的。”
两人皆甚是客气,彼此之间隔开了些许距离,无半分僭/越。
四方桌就摆在六角亭下。
已故的侯夫人喜欢秋海棠,庄子里种了不少,六角亭内也摆放了数盆精心培育出来的秋海棠。
饭菜都摆好,酒香四溢。
燕璟却在这个时候强调了自己是个出家人,“本王不饮酒,本王需得修行三载。”
沈宜善此前已经听燕璟亲口说过,他出家修行是为了破煞,而破煞的最终目的则是为了娶妻。
不知为何,沈宜善又不自在了起来,“是我忽视了。”
她一言至此,吩咐道:“把酒撤下去。”
燕璟吃相儒雅,避开了荤菜,当真如同苦行僧,他扫了一眼庭院中的秋海棠,对沈宜善,说,“这秋海棠寓意苦恋、相思。”
沈宜善一僵。
她顿时觉得燕璟是在暗示自己。
她莞尔一笑,保持镇定,绝不多说一句话。
午饭过后,燕璟露出痛苦之色,但并不明显。
沈宜善见状,立刻猜出了什么,她在亭台下煮了茶,递给了燕璟一杯,“王爷可是寒毒又发作了?”
燕璟接过茶,两人的手指一触即离,“无妨的,本王可以忍。”
沈宜善这个药引子很自觉,她取了头上簪子,戳破了右手食指指腹,伸出手递向燕璟。
燕璟似是犹豫,但又仿佛是因着疼痛难忍,没有拒绝佳人一片心意。
沈宜善的手被燕璟握住时,她撇过脸去,耳根子涨红。
晓兰目睹一切,“……”这又是何必呢?谁来捅破窗户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