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一下嗓门,踏出了房门。
暗处,晓兰翻了一个白眼,仰面望天。
她一开始觉得姑娘对不住王爷,眼下却又觉得王爷过于霸道了,姑娘想要逃离也是常理之事。
不过,话说回来,王爷常年居住漠北,哪里会明白京城贵女的小情绪。
对晓兰而言,沈宜善和燕璟都是她的主子,她选择站在谁那一边都不太合适。
晓兰想了想,从树顶跳了下来,“王爷。”
燕璟眸光清冷,宛若遗世而独立的孤神,仿佛不久之前调/戏良家女子的燕王已不复存在。
“说。”
晓兰也是面无表情,主仆二人同样的神色。
晓兰,“王爷,姑娘她到底也才十六,还是贵女。她打小见过的男子,几乎都是尔雅有礼之人,王爷何不换一个方式对待姑娘。”
燕璟目光淡淡的斜睨了晓兰一眼。
他从未想过用心机对待沈宜善。
他只想做他自己想做的一切。
渴了喝水,饿了吃饭,困了便睡觉,喜欢就欺负,有何不可?
“你的意思是,本王过于野蛮了?”
晓兰,“……奴婢不敢。”
顿了顿,燕璟觉得晓兰所言在理,“嗯,你说得甚对。”
晓兰错愕。
王爷这是第一次赞同旁人的话。
看来,坠入情网的男子,当真会有所改变。
*
这厢,沈宜善无处可去。
她从耳房里跑出来,这一路上又反反复复思量燕璟的话。
他说得没错。
眼下除了他之外,没人能够救得了她。
饶是燕璟还像上辈子那样对待她,她也无从反抗,甚至于没有资格反抗。
不知跑了过久,沈宜善停了下来,眼前是一片花海,风拂过,彩蝶纷飞,仿佛是世外桃源。
到了这里,沈宜善的情绪稍稍平复,她缓缓蹲下身子,抱紧了自己的双膝,下巴搁置在膝盖上,像一只缩进壳里的乌龟。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了。
只想躲一刻是一刻。
她很委屈,但……没得选择。
老天从来都没有给过她选择的余地。
委屈也只能自己咽下去。
这世上很多人都就连委屈的资格都没有。
眼泪无声无息滑落,沈宜善的脑子放空,这一刻什么都不愿意去想。
哪怕,只安静这么一小片刻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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