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善立刻推开燕璟的手掌。
然而,为时已晚。
燕璟看穿她的一切心思,收剑的同时,他轻描淡写,“此人是受人指使,你父亲应该早就不在他的监视之下,否则他昨晚不会赶去城外谋杀你父亲。因为他也不知你父亲眼下身在何处,他也必然不会暴露幕后之人。”
“他早就想求死,这种人死了也罢,你又何必哭?”
“不准哭了,把脸擦干净。”
沈宜善僵坐在了床榻上,她看着沐良的尸首,他的眼睛是睁着的,死不瞑目。
他到底是受谁人指使?有什么事不能与父亲和兄长商议么?为何非要走上这条路?!
她恨呐!
她不是哭沐良。
她是为了侯府哭,为了父亲和兄长,还有那数万白白牺牲的沈家军哭。
沈宜善神色呆滞,泪落无声。
燕璟抬袖,直接抹在了她脸上,抹干了她脸上的泪。
可收手时,沈宜善的鼻孔忽然冒出了一个泡泡。
燕璟又在她脸上反复擦拭,直到少女细嫩的面颊被/揉/红了,他的锦缎衣袖也褶皱了,这才罢休。
沈宜善原本悲愤交加,却是被燕璟整得一时间间断了情绪。
左狼等人在外面打斗。
但沐良已死,他的人也成不了气候。
屋外,沈长修的声音传来,他似是被堵在了外面,一时间无法过来。
这时,燕璟俯身,看架势是要抱起沈宜善。
沈宜善立刻大惊,内心的悲愤又缓了半拍,“不行的!我兄长过来了!”
她万不能让兄长知道她与燕璟之间的关系。
燕璟递过来的手臂被沈宜善推开。
她的行径,用意明显。
燕璟勾唇轻笑,“你说说看,本王到底哪里见不得人了?是不够俊美?还是身份不尊贵?你在怕什么?”
沈宜善,“……”
他又不是她的谁!
她才不在意他是否俊美,又是否尊贵!
沈宜善犹如受惊的鹌鹑,当真害怕燕璟会当真把她抱出去,“王爷,还请……请自重!”
又是自重。
燕璟觉得,他已经足够自重,否则……
他眸光微眯,见沈宜善眼眶湿润,不久之前从沐良口中得知真相,一定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他善心大发,决定依了沈宜善,“好,你兄长的确很难缠,本王也深有感触,你怕他也是应该的。”
沈宜善,“……!!!”
她才不怕自己的兄长!
又到底是谁才很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