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府。
傅茗一路护送兄妹二人回府。
沈长修却没什么好态度, 扪心自问,他并不想拉傅茗下水,他也深知傅茗对妹妹的心思。
侯府未来会如何, 沈长修亦不敢保证。
但有一点, 傅茗纵使是青年才俊, 可傅家早就让沈长修心寒, 他是不会让妹妹和傅茗之间有任何可能的。
沈长修止步于垂花门,“傅茗, 你且回去吧。”
傅茗抿唇,明白沈长修的意思。
沈宜善也明了了。
傅家有万般不是,但表哥是极好的。
她问道:“表哥,表姐近日来可好?”
傅茗笑了笑, 知道沈宜善在给自己解围,以化解尴尬,“吴刚那厮近日来不好受, 他受难了, 长姐自然就落得清闲了。”
闻言,沈宜善莞尔, “那就好。”
看来, 她那日在长信侯府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傅茗没有继续纠缠,在没有独立之前,他还没法与家中抗衡,何必给善善找麻烦呢。
只要善善眼下安然无事就行。
傅茗一离开, 沈长修把妹妹叫到堂屋问话。
“善善,你日后在外面不可饮酒,哪怕是梅子酒也不行。我怎么察觉到,燕王今日看了你好几眼?你私底下莫要与他接触。”
沈宜善, “……”兄长可真是明察秋毫啊。
她扯谎的次数多了,已能做到淡定自若,“兄长,你是不是对燕王过度关注了?这才觉得他看了我几眼?”
沈长修一愣。
好像的确如此。
他没法不关注燕璟。
沈长修不会看错人,燕璟就是一个虎狼之辈。
*
当日傍晚,兄妹两人品茗之时,管事急急忙忙跑来。
“大公子,您看这是谁?!”
沈长修抬眼去看,日落余晖之下,来人清瘦蜡黄,一身寻常农人的补丁襕衫。
“沐良!”
沈长修立刻站起身,朝着堂屋外大步走去,空缺的右臂衣袖在空气中拂起。
“大公子!你……”沐良当场痛哭,“你的右臂呢……”
沈长修走上前,一把将沐良抱住。
君子有泪不轻弹,沈长修却当场红了眼眶。
沐良是定北侯府的家臣,更是定北侯身边的心腹。
一番寒暄之后,沐良慷慨激昂,“是燕王那个罗刹!是他陷害了咱们侯爷!侯爷眼下下落不明,我也是几经周转,才死里逃生呐!如今燕王就在京城,大公子千万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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