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前的深夜,在看见她唇上有吻痕的瞬间,他几乎是嫉恨交加,恨不得杀了觊觎他的宝物的人。
但是,一方面,她的身体尚未复原。另一方面,他也清楚,如今的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立场跳出去阻止她和别人交往。
不管有多嫉妒、恼恨和难受,他也只能忍着。
他记得,秦桑栀当年就很喜欢结交美人。为了这一点,他还不止一次拈酸吃醋。
伶舟的相貌与身型,和她一贯心仪的那类小白脸大相径庭,也不知是怎么的,入了她的眼。
但不管如何,她和伶舟才相处了几天时间,感情基础绝不会很牢固。
比起她,伶舟的反应,才更让裴渡感觉到威胁。
亲吻可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事。那些吻痕足以证明,伶舟也在觊觎着她。
尽管气得想杀人,裴渡还是清楚地认识到,若真的动起手来,他不会是伶舟的对手。所以,绝不能冲动行事。
既然如此,又何必非要留下来硬碰硬。
和伶舟相识多年,裴渡知道,这家伙的性格,一贯是想要什么就会直接去抢。
但这一次,对方却没有立刻对秦桑栀表露出占有欲。个中缘由,裴渡也猜得到——伶舟估计和他一样,也是在顾忌她的身体状态,才隐而不发。
这让裴渡怒极反笑,还恨得牙痒痒。
明明是他先认识秦桑栀的,是他带她出现在伶舟面前的。伶舟凭什么也想冒出来和他分一杯羹?!
这四天时间,平静的湖潭下,遍是危险的暗涌。
他们都想得到同一个人。不同的是,他已经发现了伶舟对她的觊觎。伶舟却不知道,他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
因为双方认知上的差别,伶舟的危机感不如他强烈,也并未严守着她。这就让裴渡寻到了机会,带她离开行止山。
确实,她的身体还需调养。可来到了这一步,已经不一定要伶舟来负责了。他也可以做到。充其量,就是多付出一点代价罢了。
比起她被抢走的风险,这点代价,又算得了什么!
裴渡的眸底有暗光闪烁而过,抬手,为桑洱顺了顺肩上的黑发,小声却坚定地说:“桑桑,我们已经不在行止山了。伶舟有别的事情忙,之后调理身体的事,就由我来为你做。”
桑洱眉心一蹙。
如果她和伶舟从来没有接触过,大概不会怀疑裴渡的说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