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她就看到江折容端着热气腾腾的一碟菜,放在了饭桌上。那张白净的面上,目光微垂,神色平静,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以往,桑洱一走进来,第一句话一定是感叹饭菜很香。为了不显得突兀,桑洱揉了揉脸颊,挤出了一个自然的笑容,走进来,用轻快的声音问:“今天又做了什么菜?好香啊!”
江折容背对着她,闻言,身体无声地紧绷了下。
扣住了瓷碟的手指,也蓦地加重了力气,隐隐发白。
这是粉饰太平,各怀心思的一顿饭。
菜肴依然很美味,桑洱却有点食不知味,筷子还戳了几下碗底。这副和平时不同的模样,让江折夜也不由自主地多望了她一眼,思索了下,询问:“没胃口?”
桑洱坐直了身体:“也不是……”
这时,她斜前方的小菜碗里,被放入了一颗红烧狮子头。
桑洱的眼皮一跳,就看到正对面的江折容冲她腼腆又安静地笑了笑,说:“桑桑,你前几天不是说想试试江陵的菜式的吗?做了你又不吃,快趁热尝尝吧。”
江折容很细心,之前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就会一直注意她的碗空没空,给她添菜,好像怕她不好意思伸筷子一样。
桑洱闷闷地应了声多谢。
但是,这顿饭直到结束,她也没吃多少东西。碗中的那颗红烧狮子头,最后也只是咬了一口,就放到旁边去了。
发现了这一点后,江折容那抹浅浅的笑意就慢慢消失了,抿了抿唇,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倒影里的双眼,只余下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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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后,桑洱开始实施躲字诀。
不是她想消极处理问题。但她已经看不透现在的江折容了,也预测不到如果挑明一切,他会有什么反应。
处在主线剧情里,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不知道后果,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还有就是江折夜。
当年,她还什么都没做时,就被江折夜警告不许引诱他弟弟了。
这两年,江折夜千方百计地找办法救弟弟,还不惜牺牲自己的色相,就是为了杜绝江折容和她看对眼。
如果让江折夜知道了那天下午的事,桑洱觉得,自己肯定会变成夹心饼、变成他眼里的千古罪人,弄得里外不是人。
桑洱:“……”
太难了。
鸵鸟计,躲字诀,听起来很怂,却是唯一可以平衡各方,维持着眼下稳定的三角型结构,过渡到结局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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