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折容抬起手,触到了腰上的白纱布,忽然问:“这是哪里?”
“这是我平时休息的洞穴,很安全的,你可以安心待着。”桑洱担忧地望着他的双眼:“你的眼睛怎么了?”
江折容闷咳了一声:“被灼伤了。”
“原来是这样。你别担心,灼伤是能治好的,你不会眼盲。”桑洱想给他把脉,触到他的手,发现很冰冷,就说:“我给你倒杯热水喝。”
因为桑洱偶尔会过来休息,山洞里存放了一些简单的锅瓢器具。她刚才已经在火堆上烧好一壶热水了,装入小碗里,稍微吹了吹,到了能入口的温度,才俯身靠近了江折容,小心地扶起了他:“来,喝点热水。”
江折容没有气力,只能倚在她的肩上,额头擦过她的脖子。
世界成了一片漆黑,嗅觉因而变得更敏感。隐隐约约地,能嗅到她衣衫里的那种幽香的气息。
碗沿递到了唇边,江折容顿了顿,低头,喝了一口。热水涌入喉管,仿佛融化了血管里的冰,他不由自主地喝得越来越急,轮廓分明的喉结上下滚动。
桑洱放下碗,又掰碎了肉包子,喂他吃了一点。一转头看向外面,天色已经开始转黑了。
冬季的天总是暗得很早的。
在原文里,原主一直隐瞒着这个修士的存在,大概是担心伶舟会赶走他。桑洱也不得不不按照平时的时间回去了。她让江折容躺平,跪坐在他身边,低头,声音柔柔的:“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我会把山洞口堵起来,在外面设一个结界,明天再来看你。”
感觉到她的手在摸自己的头发,江折容沉默了半晌,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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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时间线,这个时候的江家已经覆灭两年了。
桑洱不知道江折容经历了什么,但他一定过得不容易。因为,相比两年前那个纯情的小道长,他如今的性格,似乎产生了不少变化。更深沉,更寡言少语。
也变得有点陌生。
不过,当年她和江折容在观宁宗的最后一次见面可不怎么愉快。又分别了那么久,不生分才奇怪。
夜里,桑洱回到宫殿,先洗了个澡,换掉这一身衣服,确定自己没有留下味道后,才去找伶舟。
因为足够谨慎,所以,伶舟没有察觉到她身上有多余的气息。
到了翌日,桑洱吃完午饭,就带着收拾好的东西,悄悄离开了宫殿。
江折容的伤势太严重了,桑洱还真有点担心他的情况会恶化。好在,去到那个山洞,江折容仍有气息。听见了洞口有风灌入的动静,他有点警惕,挣扎着想坐起来。
“是我。”桑洱连忙说,走向了他。
听了她的声音,江折容一顿,但还是慢慢地坐了起来。
桑洱蹲在他身边,一件件地拿出她带来的东西,有衣服,枕头,被子,暖炉,干粮,还有一条蒙眼的冰丝绢,可以让江折容被灼痛的眼睛好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