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只在早上短暂地出来了一阵子,很快又被暗青色的厚云吞没。
天色阴沉,山风湿润。雨后的山路很不好走。所以,桑洱要趁下雨前去买菜是真的,不单纯是找的借口。
在镇子里逛了一圈,买了许多菜,看还有时间,桑洱上山时又拐了道,往深山走去。
她想多采一点碧殊草备用。昨天,她已经特意在后院清出了一块地,打算效仿之前的做法,把碧殊草移植到院子里。自己能吃,也能拿去卖。
可惜,去到昨天摘碧殊草的山沟,桑洱就看到,山泥已经被雨水冲塌了,淹没了那个山洞。
来都来了,桑洱不甘心就这样空手回去,再看了一眼天色,决定再往前走一段。
桑洱施了妖法,帮助自己走得更快更稳。很快,就另找了一个长了碧殊草的洞穴。
半个小时后,也采得差不多了,桑洱抖掉了头顶的水珠,穿好衣服,正要背起箩筐,腹部却突然传来了一股烫意。和之前受到心魂的影响、妖力不稳定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桑洱:“……”
不是吧,居然这个时候出问题?!
眩晕涌上头顶,桑洱无法控制自己,往前跌倒。为了维持平衡,在慌乱间,她似乎抓住了一根粗糙的树干。可惜无济于事,很快就体力不支,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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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桑洱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很烫,手腕也紧紧的。像是被人抓住了手腕,有湿润温热的舌头在舔舐她手心那被树干磨损的伤口,带来了刺激的微痛感。
逐渐地,这阵湿热的感觉似乎从掌心传递到了指尖。桑洱眉心一蹙,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已经被抱出了那个坑。伶舟扶着她的肩,正埋首在她的手心。感觉到她醒来的动静,他抬起眼。
那自下而上的一眼,凌厉地隐匿在了眉骨下方那片幽暗的阴影里。
舔舐伤口,果然是野兽的本能。
手心那阵痒痒的感觉让桑洱起了鸡皮疙瘩,她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将手抽了回来,发现天已经黑了:“我……伶舟,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抽回了手,伶舟倒没说什么,轻哼了一声:“你说傍晚回来,我看你没回,就来找了。你这是怎么了?不是去买菜了?”
桑洱揉了揉脸,拉住他的手,借力站起来,背起箩筐,笑了笑,说:“我是过来这边采药的,刚才不小心跌倒了,没什么事,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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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子里,桑洱就看到院子已经被打扫得井井有条了。她有点饿,可锅里的包子早已被吃光,好在采了碧殊草,其中的几株开了花,吃这个也能充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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