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空气里,浮现出了一面半透明的光墙,上方是密密麻麻的原文段落。
虽然可修改字数有30个字,但关键剧情依然是不允许改动的。譬如不能把“秦桑栀死了”换成“秦桑栀活了”。
好在,桑洱本来也没打算动这部分内容。
系统观察着她的动作,片刻后说:“宿主,我有些惊讶你会修改这些地方。我以为你会把这份权力更多地用在自己身上。”
桑洱摇头:“没什么必要,现在这样比较合适。”
这一回修改原文,桑洱花的时间比第一次要多得多,反复斟酌、删改、计算字数。最后通读了一遍,提交上去时,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桑洱趴在床上,倦意涌上眼皮,却仿佛有一根细弦反复地磨着她的脑髓,让她无法安稳入睡。
根据原文,裴渡会在他生日那天下午回来。
留给她的时间,只剩下一天半了。必须尽早准备好……剧情要求的东西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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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寒潮,来得比往常都早。
十二月初,北风萧萧,天凝地闭。尤其这天夜里,泸曲下了一场雨。
夹着冷霜的雨丝,贯于风中,打得人骨头缝儿都在发颤。
还未至眠时,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许多铺子都早早打烊。金器珠宝铺的掌柜靠在柜台后,枕着乌木算盘,在打瞌睡。半梦半醒间,忽然被一阵“踏踏”的沉重脚步声唤醒了。
“啪”的一声。一个沾了雨珠的深色钱袋被抛到了台面上。烛火被风拂得暗了一暗。
掌柜揉了揉眼睛,一抬头,看到眼前是一个被冷雨打得半湿的年轻男人,穿了一身打眼的衣裳,褐发沾了亮晶晶的水珠,脸也冻得有点苍白。
他微微抬起下巴,左臂搭在柜台上,催促一般,用食指敲着木板:“把你这里最好的戒指拿出来,要金的。”
……
半个时辰后,裴渡臂弯里夹着一个锦盒,下了台阶。
雨恰好停了,趁现在,裴渡迈大步子,往家里的方向走去。在脑海里描绘着盒中之物的模样,不由咧了咧嘴,颇为满意自己的眼光。
从戒指到外盒,都是他精挑细选的。
连这身衣服,也是新换的。
过生日,就得穿新衣服。这是秦桑栀教他的。
原本,按照正常的速度,裴渡是明天下午——即是他生辰当日才会回来的。但想到出发前桑洱说的话,裴渡就神差鬼使地开始挤压时间,睡少一点、跑快一点……就这样,硬生生地挤出了大半天的时间差,在生日前夜赶回来了。
不知道等会儿她看到他提早回来了,会是什么表情。会很高兴、很惊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