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剧本走向,她总不能是一夜之间对裴渡态度大变的,那也太突兀了。
凡事都是循序渐进的。从现在起,慢慢试着改变三年来的习惯,收回对裴渡的特殊宠爱,试着将他和旁人一视同仁,也算是……提前给未来打好基础吧。
看见桑洱的动作,裴渡显然怔了一下。
叶泰河没想太多,一脸感激地接过了手帕,擦汗:“多谢秦姑娘,你真是太贴心了。”
桑洱转向裴渡,温柔一笑:“喏,这是你的,擦擦汗吧。”
裴渡看了她两秒,没伸手接,还走近了两步,微微弯腰,眨巴着眼:“姐姐,你给我擦嘛。”
这些年,裴渡时不时就会旁若无人地冲她撒娇。这是因为,裴渡发现桑洱很吃他这一套。每逢他这样做,她就会不由自主地软下态度,答应他的任何要求,又或是原谅他犯的一些错事。
这一招几乎是无往而不胜的。
但如今,剧情的走向已经定下了。即使桑洱真的受用这套,也不得不做出改变了。
“你呀……”桑洱无奈地说了一句,握住他的手腕,把手帕塞了进去,便转过了身:“好了,我们继续走吧。”
很罕见地遭到了拒绝,裴渡抿唇,有点不高兴。用手帕擦了擦汗,随手揉皱了它。但走了两步,又低头,将它小心地重新展平,放进了衣襟的内侧。
果然如裴渡所说,分岔路口延展出了两条截然不同的路。一条陡峭而明亮。一条平坦而昏暗,枝叶遮盖茂密,瘴气似乎也更浓。
桑洱挠了挠脸颊,说:“不知道得走多远,我们还是走左边的路吧,稳妥一点。”
裴渡和叶泰河都没有异议。
路上光照充足,地上狰狞的树根、藤枝、坑洞等物,都可以轻松避过。但也有一些东西是难以预测的,譬如——路面突然的坍陷。
那是发生在后半程的事儿。感觉到小石子震颤时,已经来不及闪躲了。叶泰河首当其冲,惨叫一声,滑进了足有两米深的土坑里,裴渡就在他身后,也不幸地被带了进去。
桑洱离他们较远,躲过了一劫。见到尘土飞扬,她心里一紧,连忙跑了过去。
好在,土坑里没有什么尖锐的物体。两人都好端端的。叶泰河吸了一大口飞扬的尘土,正在俯着身在大咳特咳。裴渡皱着眉,捏着鼻子,满脸的无语和嫌弃。
桑洱蹲在坑边,忍俊不禁地看着倒霉的两人:“都没摔着吧?没事就好。”
叶泰河咳得眼眶都湿润了,鼻子还很痒,哭丧着脸道:“秦姑娘,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
裴渡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闻言,毫不留情地嘲道:“掉下去的时候,嘴巴张那么大,你不咳,谁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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