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中放着一条用红绳穿起的玉石。
没有缠绕着富贵的金丝银丝,只是最简单的编织红绳。中间穿着一枚扁圆的美玉。
在原文里,原主把毁坏过的定情信物送给替身,丝毫不心虚。桑洱为了自身着想,简化了这份礼物,只剩下了这枚扁圆的玉石。单拿出来,似乎有点不够分量,于是,她这两天加工了一下,把它变成了一条可以戴在脖子上的项链。
当然,做这些的时候,桑洱没有想过裴渡会挑今晚对她下绝情蛊。
结果她现在还送他礼物,这算是……以德报怨的戏剧化剧情了吧?
裴渡没有伸手去接,目光莫名有点晦暗,盯着这盒子:“是你过生辰,为什么送礼物给我?”
“你今后就要待在泸曲了,我还没有正式欢迎过你留下。”桑洱抓住少年的手,将盒子塞进了他手中,眼眸明亮,笑着说:“这红绳是我自己编的,编得不太好,你别嫌弃。据说红绳可以辟邪,赶走霉运,最是吉利。过去已经是过去了,你今后的人生,一定会平平安安地过。”
盒子有点沉,等他拿稳了,桑洱缩回手,很快,就被底下的声音叫下去了。
空荡荡的二楼,只剩下了裴渡一人。他静静地坐在雕花栏杆处,一腿踩地,另一腿蹬在柱子上,盯着这个盒子,慢慢攥紧了手心。
.
与此同时,在泸曲的另一端。
秦府里。
府中寂静的一角,坐落着一间笼罩在黑暗里的院落。没有人声,也没有烛光,一看便知,是长年无人居住的。
这里是秦桑栀曾经的房间。
在她离开后,院门外就上了一把大锁,没人能进去。但在今晚,锁却被人打开了。
房间里,曾经的东西已被搬空。桌椅床铺却还维持着原来的布局,盖着防尘的布。在二楼的栏杆前,坐着一个身影,正静静地看着东边的天空。看不全他的面容,只隐约窥见了其俊秀修长的轮廓。
正是秦跃。
东向的天空,是过去那三年里,秦桑栀与之斗气而放天灯的地方。
他一直看着,似乎在等待那熟悉的景象出现。
可今年,过了子时,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阵刻意压低的脚步声自楼梯处响起。一个家仆模样的男人走上前来,低头,在秦跃的耳边说了点什么。
听了汇报,秦跃的脸色骤然冷了下去,站起身来,取出布巾,擦了擦曾经碰过这里的手指,随后,拂袖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