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未落,青璃忽然听见了连串“咔嚓”的裂声。
桌子上放了一把名贵的瑶琴。裴渡的左手挪到了古琴的一角,仿佛没用劲儿一样,眼都不眨,轻轻一捏。
那五根锋利坚韧的琴弦,竟“锵”地同时断裂。连同底下古朴的琴面,也生生碎开了一条长缝。
青璃见状,呆了两秒,冷汗刷地一声就下来了。喋喋不休的话语,也都卡在了喉咙里。
裴渡收回手,一脸遗憾,道:“你这琴好像不太结实呢,一碰就烂了。”
“你,你……”
这时,桑洱带着药和细布回来了。
青璃知道自己挑衅在先,论起来,更理亏,看见桑洱进来,便气恼地转身出去了。
桑洱蹲下来,小心地给裴渡上了药,一边包扎,一边问:“会疼吗?”
裴渡嗤了一声:“有什么好疼的。我可没那么娇气。”
“这不是娇不娇气的问题。”桑洱没有看他,笑了笑,认真地说:“即使你不娇气,我也不想弄疼你啊。”
裴渡不说话了。心中却颇为不以为意。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这蠢蛋,迟早有一天会后悔今天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好了,我们走吧。”
闹了这么一出,桑洱也不可能和裴渡一起留下吃茶了。反正探望青璃的任务已经完成,他只是身体有点小毛病而已,人还精神着,可以打道回府了。
“青璃,时间不早了,我这就回去了。”
青璃不高兴地偎了过来,缠着桑洱的手臂,哀怨地说:“秦小姐,你还没来多久呢。这么快就要走。”
青璃的衣衫上,似乎熏了某种浓烈的香,闻久了有点头昏脑胀。何况,现在裴渡还站在旁边。桑洱干笑一声,身体不着痕迹地后倾,安抚道:“好了好了,真的已经不早了。我下次再来看你吧,你有什么事,也可以随时遣人来找我。”
裴渡站在外面,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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