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运送给县太爷的货物为什么会在寺庙里?
是运送货物的那批人撒谎,还是另有原因?
谢殊顿时皱起了眉头。
东光和戚秋也没再吭声,眼色沉沉,若有所思,气氛顷刻就沉凝起来,寂然的屋内只剩点滴不绝的雨声。
雨水越下越稠密,滴滴嗒嗒的落在石板上,溅起星星点点的水花。雨天的沙桃县街道上几乎没什么行人,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狂风呼啸而过。
这雨一下就是好多天。
因雨下的太大,耳畔边便只听到雨水的声音,坐在安静的客栈里,这番落雨声显得格外清脆。
又好一段时日,都没再有新的消息。
在这潇潇风雨浸润的水乡间,本正适合闲下心来好好歇歇,可两人这一颗心却仍是提着不敢放下。
戚秋和谢殊坐在屋子里,打开窗户,静静地看着这水乡的雨景,氤氲的茶气从眼前袅袅飘起。
可随后客栈安静的氛围马上被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打乱。
客栈的门哐当一声被人推开,东影神色凝重地推开门走了进来,看着谢殊沉声道:“世子,表小姐,寺庙那边有动静了!”
他语速很急,迫切地想要往下说,可身后马上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三人的注意都吸引了去。
随后,东光就蓦然从门外冲到了东影身后,气喘吁吁的咽了咽喉咙,气都未来得及喘顺,就一把推开东影急切道:“世子,表小姐,苗义去了码头买了张后日的船票,像是要坐船离开!”
戚秋和谢殊闻言霎时就站了起来,脸色凝重。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的开始快速的收拾着随身要带的包裹东西。事到如今,查到现在,庄赫兰这条线可以先放一放了,眼前才是要紧的事。
江陵是负责漕运的重要运输地,每个县都有码头,此时纵使雨下的再大,码头上依然十分忙碌。
几个码头上的工人穿着蓑衣,费力又小心的搬运着手上的货物。
堆积在码头上的这些货物并不多,但个个都是分量沉重,箱子也不小,想来里头没少装东西,并且四角都被木头钉上,被密封的很是严实。
这些都是从寺庙里运送出来的货物,由苗义在码头亲自监督着工人将这批货物运送上船,他神色严峻,连眼都不曾眨过几下,看起来对这批货物十分看重。
由他如阎王一般立着监工,搬送这沉重货物上船的工人脸色都憋红了,累的一阵阵的喘着粗气,任凭雨水往脸上扑却也不敢松手。
就这几箱货物,愣是用了小半个时辰,这才搬上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