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将自己所查出来的关于戚家的事一并讲了出来,他并没有提起戚秋,只说自己是在调查玉全帮的时候发现端倪,故而往下调查。
从蓉娘客栈的开端说到尚宫燕的被抓,再从尚宫燕的逃走说到刘川招供,又从刘川运送上京说到映春自杀。
凡是与戚家相关的,一字一句,事无巨细的说出来。
谢殊说:“玉全帮想将江陵这处管理着漕运运输又地处肥沃的富饶之地掌握在自己手里,日后好运送更多违禁之物到各处地方,也好做交易,但戚大人这个朝廷委派下来的巡漕运使便是他们掌握江陵最大的阻碍,要么将其收为己用,要么只能尽快除掉,故而戚家才有此一劫,此番便是背后之人处心积虑给戚家挖的陷阱。”
这些事,有些不仅是咸绪帝头一次听,谢侯爷更是头一次知晓,两人当即错愕了一下。
说着,谢殊掏出了刘川的证词,递给了咸绪帝。
这份口供,早在谢殊回京便带在身上了,因涉及戚家一事,谢殊一直不敢将这份证词呈给咸绪帝。
这份证词详细地写着余忠福等人是如何使计想要收买戚大人,又是怎么千方百计的要将戚家拖下水,无果之后更是怎么样的气急败坏。
每一件事都说的很详细。
谢殊看着咸绪帝,雨水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落,他深吸一口气道:“余忠福乃是玉全帮的人,他的所作所为必定是有人指使,端看这些便能看出背后之人对戚家的常年觊觎,陛下,这番便是拉拢不成,幕后之人想要除掉戚家。”
“陛下不信,臣还有证人等候在宫门外,一问便可知。”
咸绪帝垂下眸子,看完这份证词后不动声色地摆弄着佛珠,顿了顿,他冷笑一声抬起头,“谢殊,你真是枉费朕对你如此的信任!”
抿了抿唇,谢殊低下了头。
咸绪帝猛地站起身,指着这份证词,“原来你早就知道戚家的事却隐瞒不报,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皇帝,你还对得起你锦衣卫的职责吗!”
谢殊叩首,“微臣知错。”
“知错?”咸绪帝怒气冲冲道:“若是知错你今晚便不会闹这么一遭了!”
谢殊深吸一口气,刚想要开口,一旁的谢侯爷突然叩首道:“臣教子无方惹得陛下动怒,实属不该,自当领罚。只是戚家一事牵连颇深,还请陛下传召证人,查清此事。”
谢侯爷毕竟是长辈,再怎么样,咸绪帝都要给谢侯爷两分薄面,只好强压下怒火,挥了挥手,让人把证人带进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