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拍了拍那几个小孩的脑袋,自然点头笑着答应。
回到了锦衣卫,负责审问安成文的池襄却是愁眉苦脸的,谢殊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薄唇轻抿了一下问道:“还是不肯招?”
池襄苦笑着点点头,“他把事情都推给了邓店,自己撇的干干净净,怎么审问都是那一套说辞,再问就沉默不言。”
邓店就是安成文小妾的弟弟,梨园隔壁宅子的主人。
安成文被抓之后,他就声称是邓店诬陷自己,自己跟此事毫无关系,并且邓店手里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安成文与此事有关,或许就是仗着这个,安成文在大牢里一个劲儿的喊冤,并声称要面见陛下,那叫一个理直气壮。而偏偏他们搜查安府也是毫无发现,尤其是那账本谁看了都要说一声清清白白。
查到现在,池襄都蒙了,不禁开始深深地怀疑是不是安成文真的是被冤枉的,或许真是邓店诬陷他也未可知。
可连着审问了邓店几日,把人审得皮开肉绽,邓店也是坚决不改口,而且根据他们调查,购买宅子那一年,邓店还整日游手好闲,天天借银子花,确实根本就没有这个闲钱购买京城的宅子。
案子一下子陷入僵局,两人各执一词,又无证据能给其中一人定罪,时间拖得越久,安成文恐怕就关不住了。
朝廷有律法规定,若是案情涉及朝廷官员,在规定的二十日内找不到定罪的线索,那就要放人,这样也是为了防止屈打成招,冤假错案的诞生。
安家确实太干净了,干净到锦衣卫都有些无从下手,如此下去,别说是二十日了,就怕再过五日就要放人了。
谢殊转了转手里的玉扳指,神色看不出什么波澜,只是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而谢殊的这番猜想也果然成真了。
朝堂之上,顶替安大人差事的官员杨大人接连犯错,这才顶替上任短短几日就险些酿成大祸,咸绪帝震怒,秦丞相见此便说起了安成文的案情。
秦丞相看着谢殊,一只手背后,淡淡地问道:“谢大人,您关押了安成文这么久,可查出了些什么?”
涉及朝廷命官的案情锦衣卫本就是瞒不住的,所以众人都知安成文被抓进去几日,锦衣卫却一无所获的事情,这般询问,一看就是来势汹汹。
众人屏息向谢殊看去,想看他怎么回答。
谢殊脸上并不见任何波澜,闻言看向咸绪帝,回禀道:“安成文一案事有蹊跷,虽目前没有大的进展,但臣一直在努力。”
“什么蹊跷?还请谢大人明言相告。”秦丞相却是寸步不让,“安成文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如今进了锦衣卫这么久,若是仅凭蹊跷两字关着不放,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今日的秦丞相不如以往圆滑老道,说起话来颇有两份咄咄逼人之势,这让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不免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