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宅子很破烂,周遭的墙壁都已经斑驳了,通过掉了一半的门扉可见,几人应该是睡在里面的垛草上。
戚秋抱着那个失去双手的小孩,低着头,露出白皙的侧颜和脖颈,她丝毫没有嫌弃那个小孩身上的难闻气息和邋遢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喂他吃着糕点。
看着戚秋,谢殊漆黑的眸子微闪,顿了顿,他收回目光,看向老乞丐问道:“你被锦衣卫请去过?”
不知谢殊为何突然问这个,戚秋微微侧目。
老乞丐点了点头,“对,也是为了这桩案子。”
薄唇轻抿,谢殊问:“还记得是谁把你带去的吗?”
老乞丐想了想,“谁带我去的不记得了,他没说自己的名字,不过我倒是记得那个审问我的,好像是叫什么哲……”
老乞丐笑了笑,“我年纪大了,很多事都记不清楚了。”
谢殊闻言隐隐确定了什么,便没再说话了。
直到快晌午,戚秋和谢殊才从老乞丐那里离开,走的时候,戚秋和谢殊把身上所有的银子都给了老乞丐,让他带着孩子们去看病。
出来后,两人都有些沉默。
临近晌午,街上闲逛的人便少了一些,街路也就不在拥挤,走两步,还能看到对岸的柳树在河面上轻荡的痕迹。
不知过去了多久,戚秋看着手里的荷包,突然说道:“这个荷包不像是外面卖的,而像是自己缝制的。”
谢殊愣了一下,“为什么会这么说?”
戚秋指了指荷包内侧的一串红豆花样的纹路,“这一看就是哪个姑娘绣给心上人的,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心意绣在里头,外面卖的荷包哪有这心意,都是千篇一律的。”
谢殊低头一看,果然如此。
戚秋说:“可以让人查查这个布料,看着挺名贵的,应该能查出些源头出来。”
谢殊点点头,把东光叫来吩咐他去查布料,顿了顿,谢殊道:“吴哲病了这么多日,你带上些礼品去看看他吧。”
东光应了一声,转身退下了。
忙活了一上午,戚秋把荷包还给了谢殊,刚欲回府用膳,抬眼却见谢殊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好似是想要问什么。
戚秋不解,“怎么了?”
指了指戚秋手里头拿着的荷包,谢殊默默地看着戚秋,目光里莫名带着一种隐忍不发的委屈感,顿了顿,他将心里憋了许久的话问了出来:“你以前送给我的那些荷包都是买的吧。”
说是疑问,却用的肯定的语气,带着一股你承认吧我都知道了的委曲求全。
戚秋顿时呆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心虚地咳了起来。
不是,这事怎么暴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