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昨点点头,退出去了之后另一个锦衣卫便上前,对谢殊回禀差事:“大人,您让属下查的事属下已经查清楚了。这带上花船上的饭菜除去一些京城的名菜外,便只有几道聿怀的特色菜。”
“聿怀的特色菜?”谢殊顿了一下。
“对。属下就是当时第一时间上花船办案的人,还留有印象,吩咐人将饭桌上的饭菜画了下来,您可以看一下。”
这是锦衣卫办案特有的手段,像饭菜这种不能保存下来的东西一般都会让人仔仔细细的画下来,以往万一。
谢殊接过那张画纸,垂下眼眸看着顶上的画。
这个画师跟着锦衣卫办案许久,将顶上的饭菜画的很清晰,谢殊最终将视线凝聚在一盘所剩无几的酸笋上。
见谢殊许久不说话,那名锦衣卫抬起头来,顺着谢殊的目光看过来,见谢殊一直看那盘酸笋,以为是谢殊没认出来,便解释道:“这是一盘凉拌酸笋,是聿怀地方的特色菜,已经被人吃的见底了,所以画的可能不太清晰。”
“酸笋……”谢殊皱着眉看着眼前的画,心里却想起刘川的管家曾在江陵府上无意中说过的一句话,说是因着刘兴对笋类过敏,所以府上不备笋干,不然还能做一道辣炒笋干给谢殊下酒。
既然刘兴对笋类过敏,那这道酸笋只能是旁人吃得了,最有可能的便是凶手,买这些菜的应当也是凶手。
谢殊抬起头,对着身边的锦衣卫吩咐道:“去查一下在京的聿怀户籍人和各大酒楼会做聿怀菜的厨子,看看这桌子菜到底是出自于哪个酒楼。”
京城与聿怀邻近,聿怀菜更是天下闻名,京城内便有许多这样的饭馆,这样虽有些大海捞针,但只要留有蛛丝马迹就总能查出些什么,也总比毫无头绪的强。
吩咐好了一切,谢殊并没有急着放走陶交,命人再多审问几回。
这也是破案的一种,只要是说谎,再这么高强度的审问下一定会露出破绽。
这桩案子拖得久了,也有期限在,如今锦衣卫的人都不敢再松懈,谢殊也忙到了第二日晌午,这才打算回府上用午膳。
刚拐进谢府这条街,便见到站在谢府门口的戚秋。
到谢府跟前勒紧马绳,谢殊翻身下来,看着站在身前仰着头看着自己的戚秋,没忍住勾了勾唇,问道:“怎么站在门口?”
戚秋笑着说:“我听王嬷嬷说你中午要回府用膳,所以特意来门口接你。”
谢殊看着戚秋手里的捧着的食盒,明知故问道:“这是什么?”
看他这副样子戚秋觉得有些好笑,上前两步,凑到谢殊跟前道:“自然是做的糕点,某人不是说我不怎么给他做糕点,我这不要赶紧巴巴地讨好一下。”
见戚秋提起那晚的事,谢殊顿时咳了一声,还有些不好意思在。
他那晚喝得有些多了,做出来的事有多离谱他自己都不敢回忆,醒来那天早上更是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戚秋了,脸丢的真是一塌糊涂。
眼见谢殊不好意思起来,戚秋也就没再拿此事继续打趣,跟谢殊一起进了府,对他说:“最上面那碟糕点是我新学的,你尝尝,若是好吃我下次还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