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紧紧攥着药,谢殊被戚秋轻描淡写的昏迷一会儿,吐一小会儿,难受一阵子和呕个血等描绘说的青筋直冒,低头看着戚秋,扯了下嘴唇,这下是真的气的说不出来话。
戚秋自己其实也是越说越没底气,越说声音越小,眼下听着谢殊这声短促的又包含不少情绪的冷笑,她心虚地缩了缩脖子,这下是彻底安静如鸡了。
这样自杀式的报复,戚秋根本就没有给自己留余地。
谢殊低头看着戚秋,心里明白,深吸了一口气却什么也没有说。他冷淡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嘴角挂着的那一抹要笑不笑的弧度,看得人真是莫名心里发怵。
“嗯。”谢殊点点头,声音没什么起伏,却莫名带着一种绷紧的平静,他喉结一滚,冷笑着说:“我现在是不是还应该夸你,夸你有分寸,知道进退?”
戚秋自己理亏,这会儿哪敢抬头去看谢殊啊,低头扣着衣角,面对谢殊的不高兴,干巴巴地笑了一声,“那、那倒也不必……”
话还没说完,感受着谢殊的目光,戚秋立马就止住了打诨插科。
屋子里一时之间便又安静了下来,外面院子里像是人都散了去,只余鸟雀掠去,落日黄昏挂满枝头。
看着手里的药包,谢殊沉默许久,终是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将手里的药包收起来。
按理说,他应该好好斥责一番戚秋,可戚秋今日落了水,受了委屈,他实在将那些斥责的话说不出口,百般无奈之下,谢殊只好自己生闷气。
而戚秋却开始发愁了,眼看就要日落了,要是因为这件事让谢殊气冲冲地离京,她这心里也不踏实啊。
想了想,她伸出手,轻轻地拉了拉谢殊的衣袖,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决定端正自己的态度,认真检讨自己的错误,“表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别不高兴了。”
谢殊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
戚秋自然不干,踮着脚尖,凑到谢殊身前撒娇,“我真的知道错了嘛,真的不会再犯了,表哥,你理理我嘛。”
以前也没有发现戚秋这么会撒娇,她特意将声音压得软软糯糯,整个人软绵绵地贴着谢殊,声音带着委屈可怜,像只犯了错后喵喵叫又故意蹭你腿的小猫。
谢殊喉结上下一滚,深吸了一口气,心想自己不能,至少不应该这么没出息。
阵势都摆好了,敌军进攻三秒就投降,这叫什么事。
可戚秋的攻势依旧很猛烈,认真的扳着手指头保证自己不会再犯这个错误。
谁知道是真的假的,反正她老是骗他。
谢殊这样想着,可睁开眼看着戚秋举着手指认真保证的样子,嘴唇自落水之后就一直泛着白,顿时便心软了,揉着额角,深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