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殊回来,他连忙迎了上来,接过谢殊手里的大氅,目光在落到谢殊唇上的那一刻顿了一下后,这才说:“水已经备好了,公子可以沐浴了。”
俩人一起进了屋子里,谢殊却没有去里间,而是现在桌边倒了一杯热茶一饮而尽,身子这也才稍稍暖和了一些。
他看向一旁收拾好的行囊,低声问:“东安那边可有消息了?”
东昨摇了摇头。
想起今日的波澜,谢殊沉声说:“我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你先跟着表妹,让东光他们几个都打起精神当差,今日发生的事我不想再看到第二回 。”
东昨哪敢说话,想起今日谢殊听到戚秋被绑的时候那冷着脸的样子都不免胆颤。
他赶紧点了点头,看着一旁的行囊,又不免说道:“公子,您这一出京陛下那边怕是有所不满。”
谢殊上次的差事其实并没有办完,回京之后本想着过几日便要再出京办事,只是因着戚秋的事这才给耽搁了下来,陛下本来还打算等谢殊伤养好之后派他再次前往,可如今这一出京,这差事显然要交给别人来办了。
“我本就已经交了锦衣卫的令牌,有什么差事自然落不到我头上。”谢殊知道东昨的担心,开口说道:“这段时日我可是个自由身,又无任何官职在,陛下能有何不满。”
他和魏安王做戏,其实本不用交了令牌,但就是惦念着去往江陵的事,这才特意把令牌也给交了,就是为了能够安心去往江陵。
东昨这也才明白过来谢殊交令牌的的用意,一时有些无言。
锦衣卫的令牌是何等的重要,去了令牌就是个白身,万一要是陛下生气不打算归还令牌,谢殊在这锦衣卫里当差数年的功劳便都一并作废,这岂是可惜二字能够形容的。
他张了张口,看着谢殊想说什么,却又终是给咽下了,最后只低着头道:“公子,江陵的水太深,您这一去便是彻底陷入其中,这一行可要保护好自己,表小姐这边您不用担心,奴才一定照顾好。”
谢殊没再说话,伸手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褪下身上的腰带,转身进到内室沐浴去了。
沐浴过后,东昨关上门离去,谢殊也熄了蜡烛,躺到了床上。
窗户开着,寒风不时地涌了进来,那轮高高悬挂的明月也透过窗户开着的缝隙清晰可见。
谢殊枕着胳膊,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戚秋那抚摸着唇的触感仿佛依旧停留在唇间,那眉眼含笑的神色也不断在脑海中浮现,让他不敢再多想,闭了闭眼,手却不自然地浮上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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