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枝扭过身露出自己胳膊上的剑伤,势要在谢殊面前揭穿戚秋的真面目,“你看,这就是她划得,她刚才还叫嚣着要杀了我们!”
感受到怀里的人僵了一下,谢殊神色一顿,低头看向怀里的戚秋,突然很好奇戚秋会怎么做,他故意皱眉说:“真的吗?”
屋子里静了一下,戚秋抬眸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又低声哼唧了两下,似乎十分伤心的样子,“我没有。表哥,你不信我,你信她也不信我吗?”
谢殊一时摸不准戚秋是真的伤心了还是装的,不自然地咳两声,怕是真的伤住了戚秋的心,赶紧说:“我自然是信你的。”
这话一落,玉枝哪里能甘心,指着受伤的胳膊就想再说,却见谢殊突然转过头来。
谢殊为了表明自己是真的信戚秋的,昧着良心,义正言辞的对着屋子里所有人说:“都别乱说,前几日府上杀鸡,表妹吓得比鸡都叫的还大声,断不可能拿剑伤人。”
这话说的字正腔圆,掷地有声,一落地便是满堂寂静。
寒风簌簌,树叶沙沙,东光手里的剑哐当一声落了地,赵康也停止了挣扎,与玉枝一起茫然地看着谢殊。
外面阳光灿烂,一片和煦。屋内冰冷无声,一团死气。
戚秋:“……”
她嘤不下去了,现在满脑子都是杀意。
对谢殊的杀意。
*
因这家客栈藏了不少人,一个个捆起来太慢了,谢殊便先送戚秋去马车上休息。
上了马车,戚秋目送谢殊回去押送这些玉全帮的帮众,等谢殊的身影拐进了客栈里,她这才放下了车帘,身子疲惫地靠着车帘,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这口气像是压在心底,夹杂着浓浓的疲倦和萎靡。
水泱看着戚秋苍白的脸色,赶紧倒了一杯水递给戚秋,戚秋接过时手有些颤抖,茶水洒在了自己手上,她顿时苦笑了一声。
水泱和山峨都没有说话,沉默担心地看着戚秋,心里明白戚秋此时的情绪。
遇到这种情况,谁能不害怕,戚秋瞧着跟没事人一样,其实也不过是再硬撑着罢了。
等没人了,也就撑不住了。
她们两个却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像往常一样静静地陪着戚秋。
水泱看着戚秋毫无血色的嘴唇,心想,今晚的安神熏香又要多放一点了,不然小姐恐怕又要睡不着觉了。
一杯茶水饮尽,戚秋靠着马车壁沿,苍白的脸失了红晕,方才神采飞扬的样子已经消失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