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脚尖落地,刚下了马车,等在谢府门口的魏安府上的仆人便赶紧迎了上来,面露急色,出了满头的汗,“谢夫人,我家王妃有急事相邀。”
说着,那仆人抬眸不由自主地看了谢殊一眼,又很快落了下来,只着急的又催促了一声。
这仆人是魏安王妃跟前伺候的,素来谨慎小心,还是鲜少有这般慌张焦急的时候,谢夫人心里一咯噔,也顾不上别的了,扭头吩咐了谢殊和戚秋两句,便慌慌张张地坐回马车上去了。
车夫没敢耽搁,马车很快隐入热闹的街巷中。
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戚秋有些担心,看向站在身侧的谢殊,“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魏安王府的下人这么慌张着急。”
仆人看向谢殊那一眼戚秋清晰地看在眼里,就怕是与谢殊有关。
谢殊脸上倒是不见波澜,身上的玄色的衣袍随风扬起,那双轮廓冷淡的眼眸微垂,低头看着她,轻声道了一句:“走吧,先回府。”
戚秋从谢殊这副轻描淡写中察觉出端倪,一边走一边问:“表哥,你是不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谢殊脚步一顿,他朝着戚秋这边微微侧身,双眸却垂着,没有说话。
戚秋心下了然,知道谢殊不能说,便不再问了。
过了桥,走过游廊,两人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一直到了谢夫人的院子门口,两人的院子一东一西,本该岔开路走,谢殊却跟着戚秋拐去了西边。
面对刘管家的不解的目光,谢殊轻咳了一声,故作平静地说:“我送表妹回院子。”
刘管家一脸懵的止住了脚步,看着谢殊和戚秋并肩离去的背影,不太懂就这两步路有什么好送的。
等到了戚秋的院子里,下人们忙着收拾从宫里带回来的赏赐,水泱进来端上了两杯茶后也退了出去,屋子里便只有谢殊和戚秋两个人。
两人一左一右地坐着,手边的两杯茶冒着热气,在空气中缓缓交织相融。
戚秋轻轻地唤了一声:“表哥。”
谢殊本来还在忐忑戚秋会不会因为自己刚才的闭口不言而生气,突然听到戚秋这般软声地唤了他一声,他喉结轻轻一滚,心里顿时涌出一股无法言说的滋味,让他声音都哑了去,“怎么了?”
戚秋身子又往椅子后头坐了坐,也不看他,慢吞吞地说:“没事,就是想叫叫你。”
谢殊低头笑了笑。他本就生的冷淡随性,那身玄色的衣袍将他的脸衬得更加硬朗桀骜,浑身上下都透着挺拔的意气,笑起来的时候总是带着轻懒又随意,更加让人移不开眼。
他清了清嗓子,手指弯曲敲了敲桌子,低声问:“说好给我的荷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