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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还有分寸,知道这是烈酒,没有一饮而尽。

两人一个灌酒一个抿酒,闷声坐了一会。

听着外面的簌簌风声,宁和立手撑着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挥着扇子。已是新年,虽然外面天寒地冻,却也不少出来上街的行人。

这处酒楼位于闹市,如今正是热闹,楼下大堂里更是嘈杂声不断。

两人静静坐了一会,不知不觉间谢殊的一碗酒便只剩下了半碗。

“还说不喝。”宁和立小声嘟囔了一句,又抬手给谢殊满上了。

放下酒坛子,宁和立突然说:“我真是羡慕曹屯,下了牢狱也有人记着他。竹姑娘是个重情义的,肯豁出性命替曹屯报仇,够胆量。”

这是烈酒,谢殊半碗下肚呼吸间便都是重重的酒味。

揉着眉心,谢殊缓缓说:“她自小就得过曹屯的恩,一直跟在曹屯身后,受曹屯照料,自然是把曹屯当哥哥一样敬着。”

宁和立顿时失笑,“什么哥哥,她分明是爱慕曹屯,就你还傻傻的以为她是把曹屯当哥哥一样敬着。”

谢殊皱眉,“你别胡说。”

宁和立来劲儿了,“你既然觉得我胡说,那我且问你,你眼中的竹姑娘是什么样的人?”

谢殊又抿了一口酒,想了想说:“果敢,勇,莽,出刀快,虽然下刀不稳但胜在狠。”

宁和立问:“那她在曹屯身边也是这样吗?不见得吧。”

谢殊一愣。

宁和立晃悠着脑袋说:“即使你我是外人,却也能看出竹姑娘在曹屯跟前的模样。听话,乖巧,娇俏,爱打扮,哪里跟你说的沾边?”

谢殊还处在愣神中。

宁和立笑着说:“只要是爱慕一个人,不论是谁总是想要把自己认为最好的一面展示给他,竹姑娘也免不了俗。她在我们面前行为举止与男子无异,在曹屯面前却像是换了一个人。”

宁和立话落半晌,却不见谢殊回话,扭头一看就发现人跟定住了一样。

他不禁推了谢殊一把,“怎么了?”

谢殊脸色风云变幻,写满复杂。

过了许久,谢殊艰涩地问:“那若是一个女子在你跟前娇娇弱弱,在别人面前却是十分……”

谢殊找不到词来形容。

宁和立径直打断道:“那不是一样的,若是不喜欢你,为何要在你面前娇娇弱弱,在旁人跟前又不一样了。”

谢殊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呼吸都乱了一拍。

他紧了紧手,又问:“若是那个女子还经常送荷包给你?”

宁和立合上扇子,摇着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那绝对是爱慕。针线这种东西不容易绣,若是平白人人家姑娘何苦费这个事?”

顿了一下,谢殊又有些迟疑,“若是那个荷包是她买来送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