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韫玉凝眉思亮,攥着缰绳的力道紧了几分。
她和陈瑛此行所率兵马除却身边跟着的金陵派来的暗卫外,其余都是从洛阳借的,这借来的兵马,无论如何是不如自己的好使唤的。若是当真让他们过于奔波劳累赶去长安,只怕他们未必肯真心卖命。可若是不尽快往长安赶去,卫韫玉也担心祁陨的安危。
她和陈瑛从金陵赶到洛阳,要比祁陨从金陵赶往长安近上一些,所以她们一定是比祁陨抵达长安要早一些到洛阳的。或许是一二日或许是再短一些。
可从洛阳借兵后,点兵出发已然费了些时间。
卫韫玉怕这些兵马还未赶到长安,祁陨便已经被祁湮围了。
如果祁陨落在了祁湮手里,纵使他们借到了兵马,再如何大兵压境长安,也是无用之功。
祁湮压根不会有和他们谈条件留下祁陨性命的念头,他只要拿下祁陨,毫无疑问,一定会立刻动手取他性命。而此行所借的兵马,甚至是金陵陈阙的人马,一旦失了祁陨,都注定只能作叛军了。
祁陨一死,皇室血脉仅剩祁湮,他自然是唯一的王朝正统。其余的人,只能是造反逆贼。
卫韫玉抿唇,遥望长安的方向,半晌后开口道:“陈瑛,你率兵在此休整,明日一早往长安赶去,我带暗卫今夜先一步动身。”
金陵的暗卫,此行大半随祁陨前往长安,余下的所有,在卫韫玉离开金陵后,被陈阙派到了卫韫玉身边。
这些暗卫如今听卫韫玉差遣。
陈瑛并未因为知晓卫韫玉是女子身份,便以为她是个娇弱的闺阁女子,相反,在他眼中,卫韫玉好似始终都是那位领兵一方的国公府世子。
正因如此,他没有阻挠卫韫玉的决定,而是颔首领命应下。
“卫世子,保重。”他拱手道。
卫韫玉颔首回应,打马往长安而去。军中随侍在她左右的暗卫,紧跟着纵马追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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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狱的密道曲曲折折,祁陨背着宋首辅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行到尽头的石门处。
前路已尽,石门悬在祁陨头顶处。
身后追兵源源不断,火把的光亮也越来越近。祁陨匆匆回首扫了眼身后,随即便将方才割开皮肉的那只手,落在石门的机关中央。
尚未干涸的血水一点点浸在关上,早已蒙尘的石门缓缓打开。
月光自打开的石门落入暗道,祁陨借着月色攀缘而上。
石门只开启了瞬间,祁陨背着宋首辅刚一爬出,身后便响起重石碎裂的声音。他回首望去,只见碎裂的石块一下下弹射在追兵身上,将暗道的出口掩埋。
祁陨尚未来得及思量这石门的机关,宫门之上,一只箭矢破空而来。他猛地侧身避开,立在一旁,抬首望向箭矢射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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