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后半夜,卫韫玉背着祁陨离开赣江水岸后不久,十七便带着人手沿着赣江水寻了过来,正赶上祁陨手下暗卫在江水岸边同祁湮所派暗卫厮杀。
十七等人一到,祁湮的人在数量便失了优势,加之此地的江南地界,陈阙的人马可以不断的往这边赶来,祁湮的人彻底没了胜算。
眼见任务失败,祁湮所派的暗卫们,一半留在厮杀中搏斗,一半趁机退了出去,准备回京报信儿。
可惜,十七所带的人手太多,硬是将他们全都拦了下来。
因为没有寻到祁陨,故此十七特地交代了要留活口审讯,却没想到,在被生擒后,这批人竟都吞毒自尽了。
求死速度之快,拦都拦不住。
这便是暗卫死士的命运,任务无法成功,那便只能自求一死。
一旦投敌,身上种下的毒便能折磨的他们生不如死。
“十七!”得到消息快马加鞭赶来的陈阙远远冲十七喊道。
“有活口吗?”他勒马停下问道。
十七摇头:“一个也没有,都服毒自尽了。”
陈阙微微点头,并未流露多少异色,在他看来,这些暗卫会求死也是正常,毕竟若能速死,谁又想受折磨呢。
十七这一批人本就是先帝为护卫祁陨安全培养,因此打一出营,这批人便由陈阙统管,陈阙自己吃过皇室秘药之毒的苦楚,因此并未用药控制十七等人,反倒将其做祁陨亲信近卫培养,以忠心而非药物控制。
正因如此,十七自出了暗卫营以来从未吃过皇室秘药的苦处,自然也就不明白,那东西有多么可怕。
陈阙此前已经找遍了赣江码头附近,始终没有祁陨的踪迹,寻到此处也依然没有,他心中焦灼,担心祁陨的安全,面上却强自镇定滴水不露。
祁陨不在,陈阙便是这批人的主心骨,他自然不能乱了手脚。
此前祁陨身边的那十个近卫里剩下的九个,大都身负重伤,陈阙瞧着他们身上箭矢与刀剑的伤痕交错遍布,低叹了声,吩咐随性的军医上前为其治伤。
随后自己下马,走到这几人跟前,向其中一位伤情稍好些的暗卫问道:“你们与殿下分开时,殿下身上有伤吗?伤的重不重,可有性命之虞?”
那暗卫声音很是气弱,硬撑着清醒,回话道:“我们与殿下分开之时,殿下身中一箭,箭矢射在殿下肩胛旧伤处,应是旧伤复发,血流不止。”言语之中并未回答可有性命之虞,只是如实告诉陈阙祁陨的伤势。
可陈阙从他话中,便明白,祁陨伤的很重。
寒雨落在水面上噼啪作响,陈阙抬眸凝望水岸,沉声道:“加派人手去寻殿下,但务必要将殿下失踪的消息瞒死了,另外,传令回金陵——九殿下携先帝遗诏亲至金陵,遗诏言明先帝遗令九殿下登基为新君,东南主将陈阙愿效忠旧主,为九殿下挥师北上效犬马之力,自今日起,两江之地东南部将皆为金陵城中坐镇的九殿下马首是瞻。”
陈阙此举,是在金陵举旗反了祁湮。
不仅要反,还要让世人皆知,祁湮得位不正,而祁陨已经手握遗诏在金陵把控了东南局势。
如此行事,意在让祁湮以为祁陨已经平安回到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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