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掐着时间点进来送酒水。
“客官,这是本店上好的江南春,满金陵城只咱们一家喝的道,客官请用。”
江南春,这可是卫韫玉最喜欢金陵的酒。
江南的酒,远不及长安的酒烈,寻常淡酒,除却果酒外,总让人觉得少些趣味,唯独这江南春不同寻常,虽不算是烈酒,却格外醉人。
不过这酒最妙的,不是口感,不是醉人,而是喝了这酒的人,便是大醉酩酊,酒醒后,也能清楚记得醉酒之后的种种。
卫韫玉头一次打赢倭寇时,便在金陵喝了江南春,大醉一场,在城外抱着自己战马的脑袋死活要亲,还好被下属拉住,才没一失足成千古恨,后来下属也识趣的不敢在她面前提及此事,可卫韫玉次日酒醒,却清楚的自己拉着那马脑袋要亲亲的模样,只觉好生丢人。
她回身落座,抬手给祁陨倒了盏酒,启唇道:“这酒可是醉人的紧,你悠着点喝,对了,若是喝这酒醉了后做什么蠢事,酒醒后可是清楚记得的。”
“是吗?”祁陨握着杯盏摇晃,喃喃道。
话落,一饮而尽。
卫韫玉见状,笑了出来,有心想看你祁陨醉酒后的窘相,也不拦他。
她可是记得,祁陨五年前,十年前,酒量可都是不如自己。
卫韫玉眼见他喝了两杯,自己才慢悠悠喝下一杯。
她一边侧眸望着秦淮河畔的灯火,一边给自己倒着酒,杯盏停停歇歇,说着也喝了十余杯。
回首一看对面的祁陨,好家伙,他手边那一坛子酒竟已喝干了。
祁陨醉眼迷离的瞧着卫韫玉,不住的傻笑。
卫韫玉凝眉,嘟囔道:“不能喝,还喝这么多,我有心想看你醉酒出丑,可不想到时候扛你回去。”
那瞧着醉了酒的祁陨,听着她训自己,不仅不生气,反倒笑得愈发灿烂。
“我没醉。”他确实没醉。五年前十年前,他的酒量的确都不及卫韫玉,可他在朔州那处四角方天的小院里被囚了五年,五年来他没少喝酒,这酒量自然也就练了出来。
西北的酒最是炙烈,江南地界的酒水,便是再醉人,也远不及西北的烈酒。
祁陨怎会喝醉。
他只是想借着酒意,借着醉意,做一件,他从前,一直不敢去做的事情。
祁陨托腮望着卫韫玉,眸光一直在她眉眼处流连。
“阿玉,今日出门时,你不是问我急匆匆从房间内带了什么吗?”他声音低沉沙哑道。
卫韫玉愣了愣,想起这回事,应道:“嗯,是问了,你当时说眼下不能告诉我,怎么你现在要告诉我了。”
祁陨点头,从袖中取出件物件。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一只由金丝线穿凿而成的手串摊在祁陨掌心,金线之上系着个白玉所制的玲珑骰子,骰子上的点数皆嵌着打磨光滑的红色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