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后,她暗暗瞧着祁陨神色,犹豫有些话该不该说,瞬息后终还是咬牙开了口:“殿下,宫中出事那天晚上,陛下曾经让一道士去了卫家陵园,据传那道士极擅镇魂。”
祁陨闻言猛地抬首,眸中厉色乍现。
镇魂?祁湮杀了她还不够,连她死了都不肯放过她的魂魄吗?
那日卫韫玉死后,她的魂魄带着恨意不甘去过宫中御殿,出现在祁湮眼前。
祁湮醉酒之时迷糊,朦胧中似乎记得是瞧见了卫韫玉的鬼魂。她毕竟是死在他手上,他纵使不怕怪力乱神之事,却也难免生了忧虑,当晚酒醒后便让一道士去了卫家陵园查看。
至于究竟是不是镇魂,那就只有祁湮自己知晓了。
反正此刻的祁陨,是因芸娘这句镇魂,愈加憎恨祁湮。
芸娘受祁陨之命在卫韫玉身边五年,自然猜得出祁陨待卫韫玉的心思,她在说出这句话后,也猜到了祁陨的反应,遂低叹了声,接着道:“殿下,您活着,才能为主子报仇血恨。”
祁陨掌心紧攥,低眸未语。
他当然明白,时至今日只有他活着才能为卫韫玉报仇。
祁陨握着椅子扶手,扶额起身,视线不经意间扫到了椅子旁的桌案上一只玉佩。
这只玉佩,他曾在那位沈姑娘身上见过个一模一样的。
祁陨随手拿起那玉佩,低眸匆匆扫了眼,竟在玉佩背面瞧见了沈釉两字。
这玉佩背面刻着两个名字,一个痕迹瞧着年份浅,另一个则瞧着年份深。浅的那一个是沈釉的名字,另一个名字那人,祁陨并不认识。
他微微凝眉,心生不解。
他既在沈姑娘身上见过这只玉佩,怎的卫韫玉房中,竟还有一只沈姑娘的玉佩。
这只玉佩的确是沈釉的东西,只是却不是如今顶着“沈姑娘”身份的卫韫玉的物件。
卫韫玉的母亲和沈釉的母亲出自一门,这玉佩正是她们外祖家每位姑娘身上都有的。当年卫韫玉便是因着这玉佩的缘故认出了沈釉是自己的表妹。
只是因着这玉佩是女子饰样,卫韫玉平日又多着男装示人,因此只是将母亲旧物珍藏,此前从未戴过。
直到死而复生后恢复女装,才将其戴在身上。
至于沈釉的这一只,则是一年前沈釉病故后,卫韫玉为其收敛遗物时带回家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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