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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韫玉俯身照着郎中的吩咐握住了祁陨的左腿,学着郎中的手法给祁陨按摩挤出淤血。

早在扎开穴脉之初,那血便已淌了一地,如今还需另外动手挤出的相较于那地下的大片血水,其实只是残余下的少量罢了。可即便是这相较而言少量的血,都足以将卫韫玉双手染红。

她掌心血水濡湿,手指碰触下祁陨的双腿,因着多年腿疾苍白无比。虽不至于瘦骨嶙峋到可怖的境地,却也在血色映衬下,令人心颤。

瞧着祁陨腿上无数的银针创口,卫韫玉喃喃道:“这、这该有多疼啊。”

这话,分不清是问句还是叹句。

祁陨攥着小床的木沿,指节之力攥得木沿几成碎屑,却始终不曾喊出半声痛来。

反倒是一旁的郎中,抬眸瞧了眼祁陨,低叹道:“穴脉尽封数载,加之殿下他多年来未曾顾忌,如今解穴放血,比之剜骨凌迟也不遑多让,殿下未曾疼晕过去,也是罕见。”

郎中知晓祁陨执意要在治了腿后马上站起时,之所以仍旧应下在此时为他解穴,一是知晓自己纵使硬要拦他,也未必能拦下;二是他清楚这解穴放血之痛,究竟有多可怖。他行医至今,就没有见过能清醒熬过去的,祁陨是头一位。

郎中话落,卫韫玉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祁陨。

祁陨一身血衣仰躺在狭窄的小榻上,眼眸血红眉心紧蹙,唇畔还带着因忍痛咬破下唇的血迹。

直到现在,他腿上痛意仍未止息,可纵是疼痛至此,他仍旧强撑着保持清醒,不肯让自己失去意识昏睡过去。

其实,祁陨不是没有痛的意识昏沉。只是每当意识昏沉之时,他脑海里都会想起一身红装的卫韫玉了无生息倒在皇宫御殿里的模样。

他没有见过卫韫玉身着嫁衣,也没有见过卫韫玉中毒身亡的景象。

可他脑子里偏就是浮现出了那一幕,将他几次从阎罗殿门口拉了回来。

他还没有为她报仇,怎么能死呢?

正是这份执念,支撑着祁陨,让他扛过常人难以承受的肉身之痛。

*

将祁陨双腿中的淤血挤出后,郎中拉过热水桶,将祁陨双腿放进里面。

做完这一切,他长呼口气,撑着自己膝盖起身。

“好了,在这热水里浸泡半个时辰,你便可重新站起。只是初次站起的时间不能超过一刻钟,若是超过了一刻钟,你的腿将因供血不足脱力,到时莫说是站起,你连爬都是难事。”郎中抹了把额头的汗,叮嘱祁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