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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湮,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在新婚之日取她性命?为什么要娶她?为什么要骗她?她有太多不甘太多委屈,可此时,却只是望着他,眉目哀戚的问他究竟为什么如此待她。

祁湮似乎有些愣怔,他晃了晃脑袋,发觉眼前的卫韫玉并未消失,才拎着酒坛子起身。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祁湮抬手试图去触眼前人,却只探到一片虚无。

入手徒有虚空,眼前却是她的模样,祁湮轻笑了声,眉眼带着讽刺轻嘲,不知是对着谁。

良久后,他喃喃低语道:“哪有什么所谓缘由,不过是帝王心术利弊权衡罢了,怪只怪我的阿玉,过于赤诚。傻姑娘,下辈子,莫要轻信于人。”

卫韫玉看着眼前的祁湮,脑海中滑过这十余年的点点滴滴。

初见那年,她七岁,祁湮十岁。他赠她一串糖葫芦,同她道她小娃娃多笑笑才讨人喜欢。少年之时,卫韫玉女身曝光,祁湮为她瞒下,那时他同她说,欺君之罪又如何,只要他想护,必定能护她平安无虞。

转眼至今,她为他脱去战甲改换红装入宫封后,而他却赠她一盏交杯毒酒。

此刻的祁湮同此前许多次教导叮嘱她时一般无二,他一字一句告诉她,不该轻信于人,卫韫玉却忆起少年时他说的那句——“孤在,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分毫。”

何其讽刺,到头来伤她最深的,却是眼前的祁湮。

旧事在心头翻涌,让已经死去的卫韫玉仍觉心口绞痛。

一道声音突然在她的识海中响起——“宿主不必难过,你的命运不过是书中的一页注脚而已。”

随着这道声音,卫韫玉的魂魄被拖向卫家陵园。

宫中的人手脚极快,眼下卫韫玉的尸体已被安葬。她死的意外,可这墓碑却像是早早雕琢而成,做碑者似乎也是早已预料了她的死亡。

卫韫玉一眼便瞧出,这刻碑的笔迹,是当今圣上的字迹。

她备嫁之时,那人,已然在算计要她性命……

卫韫玉眼眶泛红,掌心紧攥。

崔氏要崔氏女入主东宫,而卫韫玉明摆着是祁湮的人。她若只是他房中人,亦或只是他的外臣,或许她能侥幸保住性命。偏偏,她在崔家人眼中,既是祁湮的女人,又是祁湮手中的刀。所有,他们留不得她。

而祁湮呢,在他心中,卫韫玉是特殊不假,可于他而言,比之江山天下,比之帝位王座,儿女之情,丝毫不值一提。

卫韫玉甘心献上东南兵权的那一日,便是祁湮答允崔氏要她性命之时。

她有东南兵权,若执意不肯入宫,未免她生了反心,他自然不能杀她。

而她甘愿褪去戎装换回女子身份,在这个世道,便意味着就此失去仕途永远无力掌控东南军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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