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当成一场交易,就是攀交情,也别太显摆你的色心,我想以谢燕平对你的了解,应该不认为你到了这种如饥似渴的地步,他心里大抵是有怀疑的,只碍于朝廷的人出手干预,没办法。”
“有道理有道理,然后呢?”
“你脑子不是转的挺快吗。”
“这不有你吗,哈哈。”
薛进必须承认他很享受楚熹的信赖,就像渔夫大哥会在妻子面前卖弄自己有见识一样,他也情不自禁的卖弄起满肚子阴谋诡计:“薛军如今落于下风,若当真战败了,你的处境会很尴尬,权当陆游是个幌子,你找上谢燕平是想两头做好人,给楚家留一条后路。”
楚熹点头如捣蒜:“我懂了我懂了,我知道该怎么写了。”
薛进像个给孩子辅导作业的家长,又用指尖敲敲案几上的信纸,轻声说了句:“写吧。”
明确了中心思想,这信写起来便不会跑题,楚熹灵感如泉涌,下笔如有神,很快就洋洋洒洒的写了一长篇。
在她将要收尾盖章时,脑子里莫名闪过一道灵光,这感觉很像是断开的两根电线忽然搭在一起,迸发出噼里啪啦的火花。
“那个……”
“又怎么了?”
“我这么欺骗谢燕平,回头再利用双生子招揽沂都水军,是不是把人得罪的太狠了?”
薛进冷笑一声,问她:“真想给自己留条后路?”
楚熹讪讪:“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你得理解我的苦衷。”
楚熹的苦衷无非就是安阳城和安阳城里她的血脉至亲,在她是楚熹,是薛进的妻子之前,她先是安阳少城主,楚家的三小姐,楚楚的母亲。
薛进自知在她心里排在最末端,饶是心里涌上一阵阵酸涩,也很难挑出她的错处。
毕竟,楚熹当初和他成婚,就是为了保全安阳,如今不过多了一个楚楚。
“你放心。”薛进随手将她脸颊旁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真到了覆水难收那一日,我会给你留条后路的。”
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楚熹耳后那块敏感的皮肤,令楚熹不禁心尖一颤,她盯着薛进,沉默了许久说:“还是不要有那一日吧。”
薛进只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