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进之前在产房哭,楚熹姑且当他压抑太久,没控制住情绪,可穿耳洞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
难道,薛进是反感他们先斩后奏?
那也不至于委屈成这样啊。
楚熹回忆薛进这几日以来的状态,感觉有些不大对劲。
自楚楚出生后,薛进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总从梦中忽然惊醒,说他听见楚楚在哭,乳母们不理会,楚楚踢被子,乳母们也不给盖被。
薛进,过度紧张了。
楚熹完全有理由怀疑,薛进患上了产后焦虑症。
真他娘的没天理,她生的孩子,她还没说抑郁没说焦虑,薛进倒是抢先一步。
楚熹心里吐槽,面上却不显,只对薛进笑了笑道:“穿耳洞当然是为了戴耳坠呀,你想想,等楚楚长大以后,你送她一对漂亮的耳坠,她肯定特别开心。”
薛进不吭声,只盯着楚楚的耳洞看,平静的似乎是在为撰写《楚楚观察日记》做准备,没有丁点焦虑抑郁的症状。
楚熹这会有些后悔给楚楚穿耳洞了,就算要穿耳洞,也应该在薛进眼皮子底下穿。
他是因为紧张楚楚,所以才寸步不离的盯着楚楚,而他刚刚离开了才不到两刻钟,那么一小会的功夫,楚楚就叫人穿了两个耳洞。
难怪他要哭。
“薛添丁。”
“嗯……”
“你过些时日,是不是就要去太川操练水兵和骑兵了?”
“嗯。”
“大概几时启程?”
薛进沉默了一会,道:“楚楚,过完满月宴。”
薛进平静的近乎木讷,若旁人看来,他的神情可以称得上冷漠,有种爱答不理的敷衍。
可楚熹知道他的心思,他根本舍不得楚楚,他一点都不想离开楚楚,因此看他那张傲慢的冷脸,简直觉得他可怜。
“要去多久呀?”
“说不准。”薛进轻轻摸了一下楚楚的脸:“兴许三五个月,回来一次。”
“那你岂不是看不到楚楚翻身了?”
“……”
“要不,我带楚楚陪你去太川?”
薛进睁开眼睛,一扫颓唐,立时有了精神:“你说真的?”
楚熹笑着点点头:“听闻太川有大片大片的草原,还能看到海。”
薛进道:“你知道鲸鱼吗,太川是辉瑜十二州唯一可以看到鲸鱼的城池。”
“真的啊?”
“嗯,李玉同我说的,他毕生心愿便是去亳州东海看一眼鲸潮白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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